浑水,誓要欺辱过她的所有人付出代价
她对小世子绝没有男女之情。
她只是想利用小世子,希望小世子和她联手她不管江鹭要做什么,只要二人利益暂时一致,她便要拉他入局。
只是,江鹭想要的利益,会在短期内和她一致吗
他关心凉城,到底在做什么呢
如今,章淞死了和那日反常的江鹭,是否有关呢
万事万物绝无坐等的道理。
姜循次日进宫去见太子,想从太子这里,打听一些关于章淞身死的事。
东宫这里很忙,姜循前来,便被引入偏间相候。
她穿过屏风朝内室走时,借着屏风上山水画的光影,看到外厅中,暮逊被几个老臣围着,张寂也在列。
他们的谈话,断断续续传入姜循耳中,无非是章淞一死,春闱时间必推迟。太子一派要想办法送自己的人去主持春闱,当这个主考官。
主考官要被天下登科学子称一声“座师”,具有天然的立场。若这个位置被太子一派所得,太子这一方势力壮大,便能压过旧皇派那一方了。
老皇帝年事已高,所有政务交给储君和大臣共治。这是给储君的一道难题,暮逊如果不能降服满朝文武,他怎么坐稳这个位置
可恨,其他皇子们病的病,死的死,避的避,为何明明没有皇子和太子争储君位,太子依然在朝堂上的每一步,都走得这样艰难呢
姜循坐在内室喝茶,偶尔听两句外面的争吵。
没人关心章淞的死,旧皇派和太子派都关心谁做主考官这其中,唯一真正关心章淞到底如何死的,大约只有张寂了。
那些老臣走后,暮逊疲惫地喝了一盏茶,张寂才向他汇报“臣去了章家灵堂,和章夫人打探。章夫人说章侍郎不擅饮酒,平时并不多饮”
暮逊眉心闪过一丝不耐他又不是真的在乎章淞怎么死的。
暮逊打断“是旧皇派那些人出手的吗”
张寂顿一顿,答“没有证据。事发之时,宴请的大臣们大都在前宴,即使不在的,也有宫人证明他们行踪无异”
暮逊喃声“是了。他们在朝上质问声那么大,便是做戏,也过于用力。他们是不是真的怀疑是孤出手的”
张寂“武功高手可能更大。”
暮逊睫毛扬一下,不置可否。
张寂站在暮逊身边,伸手蘸了桌上自己杯盏中的一点清水,轻轻写了几个名字
“宫廷卫士二十二人,殿前都指挥使常羽,兵部郎中陈光远,还有一位来京述职、暂时未离京的青州刺史赵英,最后还有一位”
张寂不卑不亢,写下了那个名字。
与此同时,隔间的姜循亦在心中道出了那个名字江鹭。
外厅中茶水汩汩,暮逊盯着世子的名字,脑海中忽然浮现那日雨中,江鹭和姜循一同入室的一幕。太子面无表情“你已确定是武官所杀”
张寂从来谨慎“不确定还在查。”
暮逊冷笑一声,将茶盏重重砸向外,碎了一地。
暮逊“那你就去查”
暮逊偏头看张寂,目中冰冷无比“这些武官和那些旧皇派中大臣,是否有那么一些人有点关联”
张寂眉目静然。人如冰雪覆身,久久未语。
暮逊倾身“张寂,你明白孤的意思吗这世上,每时每刻都在死人,你要为章淞伸张正义,孤给你机会,让你倾尽全力去查凶。章淞年纪一大把了,他的死,是否应该死得有意义一些呢”
无需暮逊多言,不管是外间的张寂,还是里间的姜循,都明白暮逊真正想要的,是将章淞之死,扣给旧皇派。
太子希望他们压倒旧皇
派,让旧皇派无法推举新的主考官上任。新的主考官,必须是太子这一方的人。
姜循又与太子谈了些事,她离开东宫乘坐车辇时,正看到御花园中,张寂面前站着十余个卫士。
满园春色正生,张寂长身如松,却背影萧瑟,孤独。
那些卫士们惶然辩解“指挥使,小的当天没见过章侍郎,小的不认识章侍郎”
“指挥使这么威风,怎么只会盯着我们这些小人物”
张寂淡漠“其余武官,我自然会查。”
有人不服气道“那天禁苑中,会武功的,可不止我们。南康世子应该也会武功吧你敢查他吗”
张寂平声静气“如果他身上有伤,如果他对章侍郎动手,我自然会查。”
他扬起锐眸,一步步朝前走,幽黑冷酷“章侍郎是一条人命,为什么没人在乎你们以为我不敢查吗”
卫士们一时被他气势所压,怔怔退后了一步。
张寂冷声“来人,扒开他们衣服,查看他们身上是否有伤”
章淞领口有血,必来自于凶手。
张寂忽感觉到一道凝视目光,他偏过脸,正看到姜循放下帘子。
二人擦肩而过,互不多话。
坐于马车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