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败。”
“君父”
周渊爬上前,死死地抱住他的腿,悔恨不已。
周瑾行平静地掰开他的手,两名内侍上前把周渊拖开。
周渊嘶声哭嚎。
周瑾行无动于衷,只缓缓走出偏殿,彻底斩断这段仅仅只维持了四年的父子情。
大门再次关闭。
年仅十岁的周渊,将永久关闭在那道门后,再也出不来。
周瑾行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哭声,没有回头。
黄内侍听得揪心,却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无言。
周瑾行到底被伤到了,黯然道“朕小时候,也曾这般哭过。”
黄内侍讷讷道“陛下”
周瑾行“朕乏了。”
回到乾政殿后,当天晚上周瑾行水米未进。
在处理太子的问题上,
他心里头到底受到了影响。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亦或许他对太子的寄托,不过是为了治愈曾经千疮百孔的自己。
童年的不幸经历,需要用一生去治愈。
他失败了。
就从周渊被彻底封死在那道大门里时,彻底失败了。
第二天周瑾行把自己关在屋里,独自消沉。
他想找人说说心里话,却无人可以倾诉。
就算钱嬷嬷和黄内侍亲近,但总归是上下级的关系。他们只会安慰他向前看,劝他尽快振作起来,以大局为重。
周瑾行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
他掌握生杀大权,享至尊荣耀,人人高呼万岁,体面光鲜,内心却寂寞如雪。
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内心,他也无法去接纳他人。
毕竟曾经的成长环境养成了多疑的习惯。
钱嬷嬷不知何时把温颜请了过来,一再叮嘱她,目前周瑾行的脾气有点怪,盼她费心哄一哄。
温颜一直不乐意。
大冬天的把她挖过来,并且对方还是炸雷一样的玩意儿。
万一她不小心惹恼了他,步了郑惠妃的后尘,那才叫冤枉
钱嬷嬷拉下老脸求了好半天,最后厚着脸皮卖人情。
温颜这才勉为其难过来了,同她说道“倘若事情不对劲,嬷嬷你可要进去救我。”
钱嬷嬷连忙应道“娘娘尽管放心,老奴就在外头候着,只要你叫一声,老奴立马进去。”
温颜再二叮嘱道“可别走了啊。”
钱嬷嬷点头,“不走不走。”
温颜人还没进殿,周瑾行就听到她叽叽歪歪的腹诽声
妈的,大冬天的我来造什么孽
是被窝不够暖和,还是麻将不够好玩
钱嬷嬷也真是,明知道周老板心情不好,还把我忽悠过来陪聊,我他妈只擅长作死,不擅长做解语花啊
“陛下,淑妃娘娘过来了。”
钱嬷嬷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周瑾行心里头烦,沉郁道“不见。”
钱嬷嬷赶紧拉了拉温颜的胳膊,她只得无奈道“陛下,妾做了清火的银耳百合莲子羹”
话还未说完,周瑾行就打断道“拿回去。”
温颜无辜地看向钱嬷嬷,表情遗憾,实则内心欢喜。
耶,谢主隆恩
我他妈吃饱了撑着来撞枪口
这人情我干不了
钱嬷嬷还想挣扎一下,欲言又止道“陛下”
结果周瑾行改了口,“让她进来。”
温颜“”
钱嬷嬷忙把她推了进去,像生怕她跑了似的,立马把门关上。
温颜杵在门口,内心有点复杂。
这两天永福宫和寿安宫的人全都被杀了,那男人又心情不好,她觉得
自己很有必要喝点酒壮胆子。
“陛下”
屏风后的周瑾行没有答话。
温颜提着食盒,硬着头皮朝屏风那边走去。
她把食盒放到桌案上,怂怂地探头看屏风后的男人。
当时周瑾行穿着宽松肥大的寝衣,披头散发坐在榻上,不修边幅,好似一个孤寡老人。
哇,老板好丧哦
我都被迫营业来伺候你了,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啊
周瑾行的视线机械地落到她身上,温颜绷紧了皮,缓缓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
“陛下”
周瑾行默默看着那个心口不一的女人,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道“过来抱抱朕。”
温颜有些怂,戒备道“陛下怎么了”
周瑾行“朕心情不好。”
温颜迟疑了阵儿,才温吞吞走上前,忸怩地抱他。
周瑾行一点点箍紧她的腰身,她的身体温暖,弥漫着属于女人的脂粉气息。
周瑾行闭上眼,轻轻嗅了嗅,腰间的香囊里散发着浅淡的橘子果香。
沉默了许久,周瑾行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