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面前的少女。
对方的表情不似作假,仿佛真的是在表达不解。
半晌,他侧身让开了一点位置。
“进来吧。”
裕介医生的房间不大,但柜子不少,小格层层高叠,药材的苦和辛辣味从缝隙中溢出,呛得人睁不开眼。
加茂枫四下打量了一圈,药箱早就被打开丢在一边,里面什么也没有,看来咒胎已经被拿出来了。
“在这里等着,”裕介医生转身,开始从柜子里抓取药材,似是警告“这里的药材都很珍贵,不要随便乱碰。”
至于究竟是真的怕她碰坏了,还是怕她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加茂应了一声,安静地坐下,裕介医生见她乖巧的模样,
面色稍稍缓和,这才背过身,开始调配。
在哪里呢
加茂枫闭上眼睛,放缓呼吸,在刺激的药味之中寻找那抹血腥。
铁锈的味道变成一条无形的绳索,在脑子里慢慢有了形状,慢慢延伸到空中,最终连接在角落的某处。
加茂枫睁眼,看到了藏匿在药柜后的黑色铁盒。
那落锁的铁盒静置于此,半边角掩在药柜之后,仿佛也在默默窥探着她。
“来”
一阵眩晕感猝不及防涌上头,黑盒在眼前逐渐扭曲,搅浑成一团污水,朝四周扩散,最终化为无尽的黑暗。
哒。
眼前熟悉的黑让加茂枫下意识地敲击了一下身侧的柜子,比建模还要精细的三维构图在眼前倏然展现。
旁边的裕介医生还在用镊子抓取药材,却不再是那副朴素的面孔,而是变成了血人的模样,依稀可见少量的咒力在体内流转。
她的眼睛
自己的术式回来了
加茂枫重新朝黑盒的方向看去,这一次,她不仅看见了外层的盒子,还有内部那团血淋淋的咒胎。
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咒胎的模样。
子宫。
加茂枫眼角一跳。
“构筑”
子宫之上裂开了一只眼睛,眼球骨碌碌转着,漫无目的在四周飞快地寻找,最终定格在加茂枫身上。
“构筑”
“爱”
“救我”
“我的因果”
一节干枯的断指从它的体内吐出,磅礴的力量化作无尽恶意,纷纷朝加茂枫涌来。
感官像是一把利刃,从头顶一点点钻钻进她的脑子,剥开她的神经。
眼前闪过飞虫一般的红色光晕,密密麻麻,多容纳半丝空气都让人觉得拥挤,它们卷在空中,逐渐变成一条细线,在形成的瞬间扎进她的眉心。
“”
加茂枫倒抽一口,从床上惊醒,心脏几乎冲出胸腔。
指尖痉挛,原本有些凝固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让她重新找回了身体的知觉。
构建带来的超负荷信息让大脑钝痛,加茂枫慢慢抬手,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醒了。
梦境里脑子的高速运转,即便她的身体没有明显的疲惫感,但精神方面还是受到不小的影响。
那个是什么
汗水浸湿小袖,湿答答贴在背上,提醒着她的失态。
加茂枫缓了口气,离开床铺,双腿落地的瞬间能感觉到自己的僵硬,她重回到目羽房间,操纵着尸体看了眼时间。
已经快到固定的起床时间了,梦里的时间与限时相差不大。
加茂枫蹙眉,唤来大门前守夜的侍女替自己准备好
热水,将自己从头到脚埋在热水里,憋了一大口气,直到肺部的空气完全消耗,她才从水里猛地站起。
冬夜寒凉,极速暖意和冷意的切换,终于让她彻底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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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茂枫慢吞吞坐回浴桶中,指节轻点着下巴。
子宫咒胎,因果,手指,构筑。
抛去脑花不谈,在这次梦境里,她得到的信息并不算少。
只是大多数都很零散,根本串不成一整条线索。
唯一能确定的,无非也就是脑花是千年前的咒术师,以及裕介医生手里有一只诡异的咒胎罢了。
想到那只子宫外形的咒胎,加茂枫蹙眉。
因果
什么因果
自己是那只咒胎的因果吗
加茂枫在心里给自己和子宫咒胎打了个等号,又画了个问号。
所谓有因才有果,有了那只咒胎才有她等一下,她又不是这只咒胎孕育出来的,那可是平安时代,就算自己是哪吒也怀过头了
加茂枫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无语到了,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咒胎就是咒胎,已经属于咒灵范畴了,怎么可能生得出人类。
因果这种东西太过玄虚暂且不论,加茂枫回想着醒前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