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的时间,弟子只想晚两日再入境。”
老祖境从不因弟子更改开放时间,掌门破例让他晚两日再入一事,当时震惊伏羲内外。
段南愠是掌门私生子的谣言,在伏羲八卦报上再登头条,据说可信度达十分之九。
对外说是旧疾发作的那几日,实则是他恶念杀念暴起之日,反噬伤身,唯有入道,才能以道心镇住杀念。
每月的这几日,伏明夏都会在他试图杀戮时突然出现,几次差点撞破他的身份。
但若是入了老祖境,便再也用不上杀人泄恨。
因此,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被迫杀人”。
在动手之前,先看看她在不在附近,免得又被撞见。
段南愠是如此想的。
那几日多雨,他披着雨蓑在伏明夏屋顶蹲了两日两夜,没见着她影子,两日后,段南愠面无表情的独自前往老祖境入口。
修士路过议论,才知她前几日就下山游历去了。
那多嘴的修士见和自己闲聊的同伴突然沉默不言,以为怎么了,谁知一抬头便看见段南愠“是,是段师弟啊。”
他往旁边挪走。
谁不知道段南愠负债累累,一身残病,谁敢和他关系好,万一被宋门主追债可就惨了,又或者被他感染了病气,影响道途。
修道之事本就玄不可测,还有传闻说,段南愠的仇人乃是元婴之上的高手,这要是出山门历练的时候碰上,牵连自己可就惨了。
总之,虽然在布告栏上,在修真日报上,他是正道之光,当代雷锋,可在身边人看来,他就是瘟神。
也就只有伏师姐天之骄女,还有秦惊寒一类的修炼狂魔不在意这些。
修真一途,人心比凡尘人间更残酷,更现实。
段南愠问“明夏和谁下山历练去了。”
修士咳嗽“是,是,自然是与她青梅竹马,形影不离的秦秦”
咳嗽是为了掩饰尴尬和鄙夷。
你什么身份,凡人而已,若不是掌门心善收留,又替师门抓了几个小妖小贼,早被赶下山去了,竟还敢直呼伏师姐之名。
咯噔,哐当。
修士警觉“什么声音”
段南愠松开断成两节的手中剑“没什么。”
修士不想与他多说,寻借口走了,留下段南愠缓缓蹲下,在淅沥的小雨中,独自捡起地上两节破剑。
这剑是凡铁,却也能割开他这副孱弱身子的血肉肌肤。
那路人修士走得急,没注意到他方才只是握着剑柄,竟也能让剑体断成了两节这就不是一介凡人能做到的。
这剑一半有剑柄,能握在他的手中,另一半没剑柄,依然被他捡起,拿在手里。
只是少年的血和雨混在一起,顺着冰冷的剑体,缓缓流下。
他独自踏入老祖境,手中只有一把断剑。
待段南愠再次踏出老祖境时,他从全师门避之不及的瘟神,变成了人人趋之若鹜,争相讨好,且修炼速度惊绝世间的少年天才。
雨声密集起来,砸在石板路上,几人已是入了城,听路边夜摊的百姓皆在议论城主府的惨案。
秦惊寒看着身侧的伏明夏道“你可还记得三年前也是如此雨季徵州城内赵员外家闹鬼新娘,折了一名伏羲弟子,当时本是我一人去办就行,你偏偏要跟着。”
伏明夏自然记得“情报有误,那鬼女已接近返源,当时你我不过筑基,不然也不会多耽误了三日,若不是我跟去了,你怕是也要折在她手里。”
秦惊寒道“那日你我能办了鬼女,自然也不怕和她一个恶魇观出来的著雍,别被我碰到,碰到给他腿砍断。”
旁边的李为意打了个冷颤。
惹尘“阿弥陀佛,秦施主,你杀念太重。”
秦惊寒给惹尘脑袋就是一下“小屁孩别装。”
惹尘气的瞪着他,但也没动手,他虽然年龄小,但明白自己筑基,对方返源,差了一个大境界,动手自己吃亏的道理。
几人到了城主府附近,已是瓢泼大雨,城内不设宵禁,尽管如此,到了此刻,不少摊店也纷纷被迫关门。
雨幕中有人哭喊,守夜的官差拖着人往远处去,李为意听见响动,一眼看去却只见到模糊影子,不知发生了何事。
寻常人从老祖境内出来,无论成绩如何,总要在床上躺个数月,用天材地宝灵石蕴养着,也不可轻易动用灵力,如此才能恢复如常。
而段南愠从老祖境出来那日,伏明夏回山了。
床榻上的少年翻开竹窗,听见外面人来人往。
“什么妖物竟能让他伤重至此”
是宋崖的声音,“这未免也太不小心了。”
有弟子回答“说是恶魇观的鬼女,先前已有一位师兄死在对方手中,没想到差点连秦师兄也”
“少年逞强,不知命只有一条他不想活,可还带着明夏一起呢这也不动动脑子既碰上了返源魔修,该向师门求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