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金色余晖似乎将这里四处都镀上了一层透亮的金色光芒。
莫染安静的看着这个小农场,越看越觉得这里非常的熟悉,一切就好像是她曾经最期待过的一样比如在靠近山洼的地方有泉水流淌下来,而在泉水的边上竟然修建着小小的水车,就连那水车的样式也是她极为喜欢的那种;还比如,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种着一棵很大的桂花树,虽然现在还不是桂花开花的时候,但是那粗壮的枝丫上挂着她曾经最喜欢的秋千。
还有,那低矮的三间茅草房,看起来笨笨的造型,联通门口的石子路,还有那窗户下面摆放得粗粗壮壮的木头椅子,窗台上面栽着的不知名的野花,一切的一切都跟她曾经想象过的一模一样。
这原本是美好的,是温情的,是让人看见就忍不住驻足在这里的恬静,莫染刚刚开始渐渐这个小小农庄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可是随着看到的这些东西越来越熟悉,越来越像是曾经的期待,她忽然就愣住了。
莫染安静的看着这个小小的农庄,她的脑海里面逐渐翻腾起来了一些早就被她遗忘,甚至她以为会一直遗忘的记忆,就像是厚厚的冰层上被人凿开了一个小小的洞,一开始只有一点点水涌出来,可是随着那涌出来的水越来越多,厚厚冰层上的洞也开始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将那些厚重的冰面都冲开了。
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勇敢的人,可是,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所有的勇敢都是装出来的,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勇气去面对那些真正需要去面对的事情。
她的喉咙开始发干,她甚至有点后悔自己站在这里了,她甚至不敢去思考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她的全部心神和精力都在不断告诉自己这不可能。
有那么一个瞬间,莫染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的好奇心,这种痛恨让她想要不断的往后退。
这种退意从萌发出来到变成现实也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莫染几乎算得上是见到鬼一般,掉头就想走,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那一道厚重的房门却“吱”的一声打开了,而那声音又像是魔法一样将要逃走的莫染施了一个定身咒,让她站在了原地。
她的眼睛就这样紧紧的盯着那被打开了门缝。
其实,在这个时候,莫染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到底是希望这个门缝的后面出现什么。
开门的人并没有让莫染等待多久,很快他就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施施然站在了门口,他双手抱在胸前,旁若无人又慵懒的靠在了门框上。
是明月臣。
莫染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其实她早就应该猜到了是这个人不是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隐隐的有一种期待,那就是不是明月臣,谁都好,只要不是明月臣。
从现在的结果来看,她所期待的事情并没有出现。
眼前的人是明月臣,还是那个人的脸,还是那张就算是没有笑容也依旧能够惊心动魄的面孔,更不要说这个时候他突然笑了起来,仿佛在一瞬间,开遍了妖娆艳冶的罂粟花。
依旧是这样的面孔,莫染却在一瞬间感觉到,面前的明月臣并不是那个跟自己在渊隙里面的明月臣了,他更像是
莫染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但是空气还是从她细细的喘息中溜进了她干瘪的肺部,她的脑海里面想起了那一天,她看见得明月臣的最后一眼,感知着他握住了自己的手中的风吹雪送进自己胸口的那一刻,她忽然之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而这意识到的事情几乎让她的内心战栗起来。
两个人静静的矗立着,明明那么近的距离,可是却好像隔着深不见底的鸿沟,又像是隔着前世今生不可翻越的壁垒,就在莫染以为他们会一直孤立在这里的时候,她听到了明月臣开口,他的声音又沉又缓,正如无数次她听过的一般,正如空寂的大厅中响起的古老悠长的大提琴声音一样,轻轻的弹拨着听者的心弦。
“下午好啊。”
明月臣如此说。
他那么的轻松而惬意,他那么随意而悠闲,就像是真的是一个旅人走过漫长的炎热与疲累,站在了一个小小农场的外面,而农场里面陌生的农场主抬起头,冲着他微笑而友好的打了一个招呼,那么的平常和淡定,又那么让莫染惊心动魄。
莫染动了动嘴唇,下意识的她想要回话,但是,她的喉咙却仿佛被坚硬的水泥给灌注了一般,她竟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她的双眼就像是粘在了明月臣的身上。
那双眼睛中,带着太多的猜疑,带着太多的惊恐,带着太多的慌乱,还有太多愤恨,这些并不算好的情绪混合到一起,让莫然的内心中仿佛掀起了一场足以吞噬所有的滔天巨浪。
而明月臣仿佛半点也没有感觉到这种马上就要喷薄而出的巨浪一样,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