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可以将“偷”字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见宁无双不说话,靳思齐皱着漂亮的眉,往宁无双双手看了眼,“你该不会忘了带户口本吧。”
宁无双从卫衣前的大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户口本,扬了扬,“带了。”
靳思齐笑了,“我们快走,等会儿民政局要下班了。”
“等等。”宁无双喊住靳思齐,“你身上有带零钱吗,我听说结婚要交九块钱的手续费。”
宁无双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四张一块和一张五毛递给靳思齐,“喏,咱俩不是真结婚,我不能占你便宜。”
靳思齐好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大手一挥,“这点儿小钱让女人出,老子还算个男人吗。赶紧收回去,你要是过意不去,回头请我吃顿饭。”
“那我岂不是亏了。”
“哼”
从民政局出来,宁无双拿着新鲜滚热辣的红色结婚证,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才刚刚毕业,就踏入了婚姻的坟墓。
没有鲜花,没有戒指,甚至连各自的家人都没有通知。
就这么结了婚。
“发什么呆呢。”靳思齐扯着宁无双的袖子往前走,“揣好了结婚证,吃完饭老子带你去见婆婆。”
一听要见家长,宁无双很紧张,“这,不太
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妈人挺好的,等会儿见着她你就知道了。”
那天晚上,宁无双跟着靳思齐去了宁家。
如靳思齐所说的,何巧宜确实没有为难宁无双,只是何巧宜看着宁无双的目光里,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语气也客套得像是在对待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外人。
第一眼,宁无双就知道这个婆婆其实并不喜欢她。
而在后来的日子里,这个想法也得到了验证。
何巧宜确实并不喜欢她,说白了就是不满意她这个媳妇,无论她表现得如何的乖巧,她都不会满意。
她也曾想天下间所有的媳妇一样,打听婆婆的一切爱好,竭尽全力为婆婆寻来各种各样的东西,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只希望她能怼自己改观。
毕竟这段婚姻虽然是假的,可也是真的。
那时候的她忘了,当你对一个人的想法先入为主时,无论做什么事情去改善这段关系,都是徒劳的。
从何巧宜那里受的委屈,她从不曾与任何人提起,一来不想让靳思齐为难,二来不想让家里人为自己
担心。
她不声不响就将自己嫁出去,就已经很对不起家里人了,又怎么舍得他们再为自己操心。
从民政局出来,宁无双看着手中的红本子,心情莫名。
本子没什么不同,只是那上面的大字,从来时的“结婚证”变成了“离婚证”。
四年又九个月的婚姻,就这么画上了句点。
靳思齐停下脚步,偏头看着宁无双,低低道“arno过来接我,你自己开车回去吧。”
话音刚落,就见靳思齐那辆标志性的骚粉色跑车停在了路边。
宁无双点了点头,“嗯,好。”
靳思齐没有再说什么,大步朝那辆车子走了过去。
宁无双站在原地没有动,静静的看着靳思齐上了车,看着那辆车子消失在视线里。
宁无双收回目光,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
她离婚了。
她恢复单身了。
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了昨天夏夏说的话。
“如果,我是问如果。如果你和靳思齐离了婚,你会和言瑾禾重新在一起吗。”
“说你笨你还真笨,你是要跟他过还是跟言瑾禾过。”
不记得什么时候宁子翼曾说过一句话,“可能性是什么,我就是可能性。”
是了,不去尝试,永远都不会有另一种可能性。
宁无双抿了抿唇,将手机拿了出来。
回到市中心后,手机就有了信号,只不过电量已经所剩无几了。
宁无双没有开来电提醒,也不知道昨晚她彻夜未归,家里人有没有打过电话给她。
想了想,宁无双决定暂时不给家里打电话,宁子翼这么神通广大一定知道她是和靳思齐在一起的,而且她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想想该怎么和自己的父母解释。
还有就是
在联系人里翻到那个人的号码,宁无双咬了咬唇,手指迟迟没有按下去。
要说些什么好。
宁无双纠结了一会儿,忽然双目一亮,心底
顿时有了主意。
手指飞快的点着屏幕,编辑信息。
我在民政局等你。
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好几遍,宁无双觉得有些不满意,立即删了重写。
民政局外面拦不到车,你下了班过来接我吧
嗯,这句还可以。
宁无双满意的点了点头,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