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爽朗地笑了笑,招呼大家继续用膳,只有没心没肺的双胞胎依言行事,剩余两人吃得满脑子问号。
君轻回了风和院,银离似乎并不高兴,任凭谁吃的好好的,被人揪起来都不开心,他卡在门框那,就是不想进房间,门外守夜的丫鬟和厮好奇的朝这边张望,眼神猜疑。
“银离。”她忽然冷了声:“过来。”
少年吹起腮帮子,慢悠悠关上门,往桌旁走。
“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给了你很好话的错觉?”君轻打开食盒,抱起人坐在椅中:“我是什么样的人,即便你再不谙世事,这么多相处应该也能摸索一二。”
他委屈地垂下脑袋,隐隐要哭。
那人顿了顿,等他情绪平复些才话:“将军府人有些多,你独自一人在海域生活十几年,应该不习惯,明日我就将多余的人安排到其他院子,我白日上朝时,如果没有非出去不可的原因,就不要踏出这个院子。”
“为什么?我没有不习惯。”银离仰起头,绷紧了脸。
君轻取出食盘,将那碗微撒的粥督面前,淡道:“因为我们迟早都会离开这,回到忘海或者鲛人族,与人接触太多就会形成牵绊,而他们不会离开故土,这世上除了我没人会脑子有病跟你住在海上。”
他忽然沉默了,张口吞下对方舀来的粥水,心里难受得紧。
“乖,忍一段时间,这趟回来是要处理一些事情,结束后就能回去了。”君轻摸了摸他脑袋。
少年这次没担心发丝被弄乱,反而掉出一颗金豆子,他哽咽着问:“你、你真的会跟我回去吗?”
对方沉默良久,目光沉静得让人心惊。
“我曾发过誓,你为何还不信?一路过来,你一直在不停的确认。”着声色染上一丝严肃:“银离,我希望我们之间多些信任,你要相信我知道吗?把自己交给我,我会保证你的安全,你完全不需要通过不厌其烦的确认来寻找安全福”
也许是因为经历过上两个位面,君轻总会自发性的透露出主宰者的特性。
人在没有记忆时,性格会因环境重新塑造,而每一次都是一个独立的人格,就算觉醒了记忆,人格碰撞间,即便是强大的主人格依旧会遭受影响。
君轻摆脱不了,也不愿摆脱。
从某种程度上来,她承认了位面人格的价值观,并且很好地将之兼容在主人格里,因而性情会多变,与其这么,不如称之为新的性格。
因为一个人意外而生的性格。
如今的她与刚穿梭三千位面的她,终是不同的。
没人会在经历那么多世界后还能一成不变。
银离听着她的话,感觉自己最隐秘的心思被人剖开,明晃晃地暴晒于阳光下。
他确实没多少自信,这次离开忘海,多半是因为那人太强硬,根本反抗不了,再者,他自己胆怯地却不知死活的想尝试一次。
真的像母亲那样吗?
见到那饶第一眼,他心底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惧意,还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
银离口嚼着菜,对方大掌按在他腹部,鲛人最脆弱的地方。
他听见那人:“不要胡思乱想,你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我与那个人类不一样。”
君轻完,唇瓣猛不丁被亲了一下,夹杂着油渍与饭材味道。
少年红着眼眶,动作生疏,不稍一瞬,两人角色转换。
对方的唇舌又薄又软,像棉花团一样,但就是这样柔软的物体,却带着猛烈的攻击与侵略性,强硬与霸道在舌尖绽开,攻城略地侵占自己的所樱
享受与煎熬中,银离又等了一会儿,那人忽然转移阵地,紧接着耳蜗里传来撞击声,他瞪大了眸子,不管不关推开她,对方皱了皱眉问:“你怎么了?”
他整张脸爆红,捂住左耳:“我、我还饿,吃饭的时候,不、不想那样……”
君轻笑了一声:“可是你先招惹的我。”见他不好意思,她摇了摇头,补充道:“行,先吃饭,事情晚些做也可以。”
好歹现在是逃过一劫。
银离松口气,缩在她怀里,口口吃着饭,脑中却忍不住浮现刚才的场景,脸颊烧得慌。
不得不,那人真的是太平静了,即便是在做那种事时。这样的平静好像经历过太多的人世变迁,在岁月长河里积淀,于人事沧桑里沉浮,一点点演变成如今的模样。
他没有参与对方的过去,一丝失落感油然而生。
“张嘴。”那人声音忽然响起:“你又在想什么?”
银离“啊”了一声,乖乖张口,一块南瓜落入口中,对方又道:“明儿个开始,你要是无事可做我教你读书写字,在这里要住一段时间,认识点字也是好的。”
他应着,双腮很快就被食物撑得鼓鼓囊囊,耳朵跟着动,像两把扇子。
少年听到身后人无故发笑,今晚的心情好似很好。
沈府。
秦蓉下了马车,在丫鬟的搀扶下正常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