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不堪,大半肩颈露在外面,他恹恹地翘起尾巴,眼泪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
“……放我回去。”
声音很,却倔强。
君轻顿住步伐,仰头望着橙明色的圆月,最终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决然、残忍。
少年当即呜咽出声。
就在这时候,前方飘出一道声音。
“爹,快堵好路,俺看见人了。”周翠花兴奋地叫唤:“俺就吧,杜家那两个老东西肯定会帮他们。”
君轻并没什么意外,之所以选择走这条路是因为安静,也方便处理事情,比如不知死活的拦路者。
他将银离重新包好,又施了禁声咒。
少年不停收缩双腮,瞪圆了眼睛,指着自己的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会儿,他是真的急了。
红彤彤的双眼,全是委屈的泪水。
“安静点,一会儿给你解开。”君轻大步前行,望着不速之客。
周翠花满脸挂着笑,猫眼里星星乱撞,周老头带着五六个汉子跟在后面,高举的火把被风吹得歪歪斜斜,几人堵死了路,志在必得的看向自投罗网者。
待对方走近,出尘的面容渐渐清晰,一些人初见者无不唏嘘感叹。
这样的容貌堪称空前绝后,深受造物者偏爱。
只是怀中抱着个男子,看起来几许奇怪。
周翠花走上前,笑道:“公子这么晚是要去哪?”
君轻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唇角:“姑娘何苦执迷不悟?我家中已有妻室,断是不能再娶旁人。”
她这话刚落,女子笑意生僵,双手环胸道:“没关系,你可以入赘到俺家,依照俺家的条件,不会亏待你。”
对方似是笑了一声。
周老头拿着火把,站在两人之间:“公子应该清楚眼下的情况,俺等要是不想让你离开,今晚你就走不了海湾村,何不识趣些随俺回去,俺家翠花儿容貌出挑,多少人求不得,如今看上了你,就是你的福气。”
君轻哂笑,按住怀中乱动的少年,回道:“我只是途经簇,无福消受,这福气还是留给旁人吧。”话落语气陡然转利:“我并不想动手,劝你们最好现在就离开。”
似是没料到对方气场会瞬息改变,几人愣住。
周翠花茫然一瞬:“俺们人多,公子最好是和我回去,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看来还是要动手了,那就一起上吧。”她这话时没什么表情,却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单从外表,君轻这幅壳子看起来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模样生得好,又细皮嫩肉的,一看就知是那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世家贵公子,却口出狂言,怎生不叫人发笑。
“黄口儿,不知好歹。”周老爹举起火把,做个手势。
一瞬间,君轻被七八个人围了起来。
一袭白衣,临风而立,少年不慌不乱,随意飘然。
她:“甚好。”
话落旋身而起,只是一记简单的扫堂腿就折了半数人。
哀嚎遍野。
反转来得出乎意料。
周翠花傻了眼,周老爹更甚。
晚风狂躁地吹,树影斑驳,清冷的月华衬得白衣少年身姿傲然、孑立飘逸。
现场一度安静。
老人抖着腿,手中的火把影影绰绰,似要熄灭。
君轻没有兴趣再继续,银离脸早已憋红,他扒拉着嘴巴,却无济于事。
“……你居然会武功?”周翠花反应过来,吃了一个大惊。
如今局面无力回,她转了转眼珠子:“俺拜您为师吧。”
那人笑了笑,意思不明,直接抬脚离开,一言不发。
白影淹没在山雾中,脚步声渐渐消弭,所有人回了神,已不见那人踪影。
“这咋办?”女子捧着脸,焦急地跺脚。
周老爹拍了拍她肩膀:“这人来历不明,功夫不凡,俺看还是算了吧。”
忙活了一圈,什么也没捞到,白白费了精力。
周翠花哪肯,望着山雾,攥紧拳头:“爹,咱们进镇吧,这条山道出口通向镇子,只要去了那就可以找大哥帮忙,他带些个衙役,随便安个罪名把人捉来。”
周老爷半辈子混不吝,但不代表他没脑子,摇了摇头:“不妥。”
“怎么就不行了?”周翠花抬高了嗓音:“只要大哥出手肯定能办到。”
老头叹口气:“回去再吧。”
不欢而散。
夜雾笼罩下,山形影绰,有人款款步行其郑
君轻解开了禁声咒,少年瞬间张口呼吸,清新凉淡的烟雾穿入肺腑,舒服得耳朵如同扇子般动了动,他捧着脸颊,揉了揉两腮,瘪着嘴问:“你为什么给我禁声?我不喜欢。”
那人随便解释一句:“刚才情况特殊。”
他哼了一声,一边掰扯自己的尾鳍一边:“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