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离听见开门声,从床头露出脑袋,一头墨发披散在身后,两只湛水秋眸浮上期待,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木盒,两只爪子蠢蠢欲动。
只有面对食物时,体内的狼性才会一点点冒出来,但碍于眼前人的武力值,他生生忍住了。
“瞧把你馋的。”君轻将饭菜摆好,走到床边,给他裹了件外袍,抱着人就坐在桌边,细细投喂起来,这种把人牢牢掌控在手里的感觉让她异常舒服。
云离本就不是个正常人,他属于人类的畸形三观都是君轻灌输给他的,对于她,他出于本能的就想依恋,狼性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只要他听话,对方就会很高兴,他就会有东西吃,这种观念一旦形成,就牢不可破,因为在他眼中没有什么比食物重要。
自然界里,动物们活着的每一日都在生存的边缘挣扎,捕食与狩猎是天性,就如传承,世代如此,它们也从来不会去质疑,只遵循着这条不成文的法则,努力执行。
所以,对于君轻的控制欲,云离并不觉得有问题,他乖,他有吃的,没毛病,你情我愿的事。
两人足足投喂了两刻钟才结束,君轻摸了摸他微鼓的腹部,熄了灯,抱着人上榻。
黑夜中,少年往她怀里拱了拱,双腿缠在她身上,舒服的发出轻哼声。
次日天朗气清,艳阳灼灼,刺眼的光线经过窗纸过滤,射入房间时已然柔和了下来,空气中的小灰尘浅浅漂浮着,能看到一些细影。
君轻睁开凤眸,正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得能看到灵魂深处。
“怎么了?”她摸了摸对方脑袋。
云离不舒服扭动几下:“……要嘘嘘。”
君轻实在没憋住,笑出了声,她的小东西还真是……言无所忌,单纯如稚子。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还是觉得有趣。
少年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歪了歪脑袋,揪起的小眉头表示他很不舒服。
君轻也没难为他,望了眼窗户处,此刻应该快中午了,遂坐起身,给他拾掇起来。
下午申时,苏府外面来了客人,依旧是云家的人,却不是云景天,而是云柏,云家大老爷。
君轻听到禀报时,清浚的面容平淡无波,她只抚了抚袖子,拒绝会面。
小厮毫无意外,几个月下来,对于这位主子的脾性也摸得差不多了,不管什么时候,对方都是岿然不动的模样,清冷出尘,不染尘埃。
云柏没见到人,也没死心,让人在暗处守着,云家现在一塌糊涂,云景天不顶事,整日留连燕楼,倌儿作伴,他不得不扛起一切。
正在太守府大吃大喝的某兽,对于这位友人的遭遇一无所知,准确说,除了鸡腿与君轻的命令,他不关心任何事,就连这会儿肯留在太守府,还是因为有炸鸡诱惑着。
他扔下一堆鸡腿骨,摸了摸滚圆的肚皮,站起身,大摇大摆的出了太守府,小白跟在他后面,嘴巴里还叼着根骨头,嘎嘣嘎嘣嚼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