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事,村子里闹得人心惶惶,尤其是男丁,谁家要是兄弟几个的,光是挑人去参军都能挑出矛盾,整天吵吵嚷嚷的,闹腾个不停。
但不管怎样,官差一来,再是事都能解决,大不了硬拽,他们可不管谁愿不愿意,只要完成任务就行。
陆离坐在门口阶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官差,又拖走了一个壮丁,面上没什么表情,最多就是觉得聒噪。
他站起身,走回屋中,恰见君轻端着两盘菜往主屋走去,他赶忙跟上去,拿起筷子就开吃。
这次征兵之事足足过了一个月才消停下去,何家因为早些年有人参过军,被免了名额,倒是没生出什么乱子。
何四丫也在安心养胎,吃喝都是极精致的,本来她还想再来君轻这炫耀一下的,谁知沈夫人以子嗣为由,不让她出府,整日被圈在梨花院中,与禁足没什么区别。
何四丫在沈方豪面前闹了几次都无用,不得不咽下这口气,每天待在院中,走到哪都有人跟着,更可恨的是,沈夫人每日都会过来,并且带着一堆补品,对她腹中胎儿似乎比她还紧张,这让她隐隐觉得不安。
毕竟是个农家女出声,没读过什么书,心机再深也是不够用的。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溜走,夏蝉渐渐止了声,秋虫开始猖獗,残叶遍地,不知道朝廷又抽了什么疯,加重了赋税,这不,刚收上来稻米转眼成空,有些人家还要倒贴银两,弄得民不聊生。
这些对于大魔王来说,并无影响,整日吃喝如旧,日子照旧过,大事从不耽误,只是陆离最近有点奇怪,即便脚步再虚浮,也要时不时往镇上跑两趟,名曰是去乞丐堆拿钱。
君轻也没戳破她,她若想知道原因,只需让蠢兽走一遭便可,可是她懒,懒得吩咐。
少年看着手中新得的几个铜板,翘起唇角,痞里痞气的:“我们去吃馄饨如何?”
“均可。”
“那还去上次那家,我吃了十几年,都没腻。”他说着便架着牛车往南华巷而去。
摊贩老板一见来人,笑得合不拢嘴:“客官,还是老样?”
“嗯。”陆离牵着少女坐下,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馄饨就端了上来,少年刚要吃,街上响起马蹄声,还有军队的脚步声,二人不禁抬眸望去,恰见巷口处挤满了士兵,他们跟在几匹战马身后,一步步超前走去。
“这些都是今年的新兵。”小二走了过来看向马上的一名男子道:“据说带兵之人是永安王之子。”
陆离听到永安王三个字时,眸色微不可查暗了几分,他夹起一只馄饨兀自吃了起来,好似毫不关心外界之事,君轻余光瞥了他一眼,只做不知。
小二也不在意人家搭不搭理他,继续道:“要我说,这永安王也可怜,明明是太子出生,不知怎地最后变成了藩王。
“如果大燕朝要是他当政,必然比现在好上几倍。”
“常听人说,他当年为太子时,立下不少功绩,什么治理江河水患,肃清官员贿赂,查办冤假错案,甚至是边塞治安,他都能处理妥当,这样一个人,怎么就成了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