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她抬眸瞥了眼,被褥都是赞助的,还挂着某集团的标志。
席轻没带什么行李,这边东西都还齐全,牙刷毛巾的,早就准备好了。
骆离站在门口没进去,等了半晌,天色已黑,月上高山,女人才走出来。
他站在走廊上,背后是一片星光:“我先回去了,有事情要帮忙的,可以打电话给我。”
“嗯。”席轻表情淡漠,她说完,见他还没走,又补充道:“菜很好吃,谢谢。”
“不,不客气。”骆离嘴角咧着笑,憨憨傻傻,偏长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一颦一笑都像在勾引人。
勾引人?
席轻甩甩脑袋,她怎会有这么污的想法?还那么自然。
“这是你男朋友吗?”忽的,文静夹着两本书走出,目光在二人间来回逡巡,有探究,有暧昧。
“朋友。”
“朋友。”
两人异口同声,像是经过彩排,配合得天衣无缝,这样的默契使得文静愈发笃定了,她道:“你眼光不错,男朋友虽然黑了点,但是俊俏。”
骆离一个大男人,地地道道的农村娃,被人夸好看,一张黑脸不知往哪放,眼角余光偷偷瞄向席轻,她脸不红心不跳,容色淡定如旧。
两人都没否认,这在文静眼中就是默认了,她啧啧笑了两声,拿着书往办公室走去。
“你不回去吗?”席轻望着他,秀气的眉尖挑了下:“我这可没多余的床铺给你睡。”
“我马上就回去。”骆离臊红了脸,右手大拇指刮着食指,咬咬牙道:“你什么时候去我家玩?”
“去你家玩?”女人嫣红的唇瓣微翘:“你家有什么好玩的?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垂着大脑袋,左手在背后攥紧了衣角:“你不是说小妹做的饭好吃吗?我想请你去吃。”
“你这是要养我?”她走近两步,鞋尖在他脚上碰了碰:“还说你不是看上我了。”
骆离缩回左脚,清凉的风吹过走廊,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滚烫:“你什么时候来?”
“没想好。”
“那我能给你送饭吗?”
“你想追我?”席轻低低笑了一声,三分薄凉,七分无意,笑声里藏着太多叫他看不懂的东西。
这个人就像山涧清风,来去随意,无情无心,第一次的,骆离觉得他们距离好远,不是物质上的远,而是他看不透她,两人之间像是隔着茫茫烟雾,剥了一层还有一层,无穷无尽。
皎月微凉,如霜似雪,就这么映在她眼底,没有任何修饰,是孤零零的寂寥。
他擦了擦掌心细汗,问道:“我可以吗?”
蝉鸣起,树影摇,空旷的教学楼内,灯火三三两两,走廊无灯,只有清冷的月光撒下,照在她脸上。
席轻越过她走到护栏旁,抬眸眺望远方的高山,它像是一头沉睡的巨兽,安静而卧,祥和安宁,她终是没有回答,只道:“天晚了,你该回去了。”
骆离望着她月色下的背影,纤瘦微薄,如同芦苇,轻轻一折就会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