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跟来一只刚满月的灰色小奶狗,咬着席轻裤脚不放,它津津有味的嚼着,应该是在磨牙。
她一走动,小狗就挂在上面,双脚蜷起,偶尔擦着地面,借了力,又缩了回去,骆离看得焦急,弯腰将小狗扯了下去,他动作很轻,怕伤了它,小东西偏以为人家好欺负,咬着他衣角,像是要粘在上面。
“村子里狗有些多,一窝一窝的,几乎每家都有养,用来看家护院什么的,等大些还能卖钱。”他解释道。
席轻看着一人一狗,一个扒拉,一个又粘上来,总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脑中飞快的闪过什么,却什么也没留住。
“没事。”她低低笑了一声,如同清泉相碰,清越好听。
骆离终于把小狗成功扯下来,目光带着警惕的瞥着它,站在它和女人中间,防止小家伙再粘上席轻。
“它倒是活泼有趣,不若讨来养着。”她建议道。
“你喜欢养狗?”
“没养过,可以试试。”
“那我明天来这家商量一下。”他看向小灰狗的目光柔和不少:“我家里也有。”
“多大了?”
“有这么高。”他边走边在大腿处比划一个高度:“在村里,是顶大的。”
“你们家怎么不卖?”她抬脚跨过一个小水坑,踩在干草上。
“小妹喜欢,说是养久了,舍不得。”两人说着,路过一棵桑椹树,上面零零散散还有一些果实,都是挂在高处,低矮些的都被人摘了,地面上还有被人踩烂的黑紫色果肉,吸引着不少小飞虫。
她只是抬眸望了一瞬,刚巧有风刮过,扑簌簌掉下来好几颗,她伸手接住一个,深红透紫的果实饱满,一粒粒的挤在一起,她拿在手里,往前走着。
一路上,有不少人好奇的往这处看来,大多都是盯着女人瞧,席轻长得很美,清丽脱俗,微翘的凤眸流转间,柔光细碎,像是水中的月,皎洁虚幻。
“大娃,这位是谁呀?”一个大婶抱着个簸箕走了出来,她有节奏的簸着米,飘出不少稻壳。
骆离脸上挂着笑意,有些骄傲道:“兰婶子,她是咱们村上新来的老师,教书育人的,过几天就上任,大家都会认识。”
“哎呀。”妇人由心发出一句喟叹,她停下簸米的动作,苍老的脸上漾出喜意:“老师好啊,咱们村的娃都得指望着你们,等你上课了,我也要去瞧瞧。”
这里的人对老师是非常敬重的,在他们眼中席轻就像神祗,是下一代的希望。
女人得体的笑着,没有说什么,跟着骆离在村民们瞻仰的目光中往后村走去。
村西头最里面处,一个女孩正在柿子树下磨豆浆,她个子小小的,约莫十二三岁,肩上挂着一根绳子。
她绕着石磨转圈,时不时往上面的洞里浇水,紧接着,哗啦啦的豆浆就从石缝间流淌下来,汇聚到水槽中,最后从槽口流到一个红色塑料桶中。
一条大黄狗,趴在石磨旁吐着舌头,时不时甩甩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