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惟秀抖了抖身上的雪,看着高银芳红彤彤的手,将自己的暖炉往她怀中一塞,“你刚玩拨浪鼓玩的吧我若是你,就站在炒栗子的小摊儿旁边盯着,还能一边追认,一边吃”
高银芳嘴角抽了抽,您就光惦记这吃了吧吃着吃着就忘记了吧
“我不要,手冷得厉害,乍一摸暖炉子,容易生冻疮。再说了,你有孕在身”
闵惟秀一听,是这个理儿,毫不客气的又将暖炉给拿了回来。
高银芳咳了咳,我真的就是客套客套你怎么手那么快,就拿回去了呢
她正想着,一个皮围子扔了过来,“用这个裹着手吧,咱们看些上楼去,炉子上正炖着汤,香着呢。”
闵惟秀说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似已经闻到了屋子里的香味一般。
三人刚一转身,就瞧见又不少人都朝着之前的那条小巷子里跑去。
姜砚之伸手一捞,抓住了一个过路的壮汉,“这位兄弟,前头发生何事了”
那壮汉一脸放光的说道,“殉情了,殉情了,有小情人一起跳河殉情了。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抢不到好位置看热闹了。”
姜砚之无语的看了他远去的背影,这都是什么人啊
死人了第一个想到的是看热闹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布衣的老妇人走了过来,她手臂上挂着一个小篮子,里头装着一篮子折好的梅花,直直朝着几人走来,“小娘买花吗”
不等闵惟秀拒绝,那老妇人便压低声音说道,“出大事了,跳河的是那一位。”
高银芳瞳孔猛的一缩,“多谢,我们不需要花。”
那老妇人也不纠缠,朝着旁的人走去,”小娘,买花吗“
闵惟秀同姜砚之觉得自己个简直是大开眼界,所以这街头卖花的阿婆,竟然是高银芳的眼线
姑娘,请问寿王府里,哪一个是你的眼线,是越来越不爱哭的牛,还是天天兴奋嘶鸣的小驴子
“快走,跳河的是二皇子妃李氏。”
她说着,朝着人群的方向走去。
闵惟秀同姜砚之对视了一眼,啥玩意
我怎么觉得自己的耳朵被人震聋了
敢情之前高银芳跟踪的人,是二皇子妃。
而如今,二皇子妃同人一起跳河殉情了。
若不是可能会死人了,闵惟秀觉得自己定是要叉腰大笑三声
且看苍天绕过谁今日下的不是白雪,它是绿色的雪还全部下在了二皇子的头顶上
虽然人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对于闵惟秀而言,多一刻钟她都嫌晚。
等姜砚之同闵惟秀挤到河边的时候,人已经被附近的热心人救了上来。
大家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妇人冲了过来,红着眼睛对着二皇子妃施救起来,“我家夫君乃是坐堂的大夫,我来”
闵惟秀一瞧,走向二皇子妃的脚步一顿,走向了躺在一旁的男子。
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么闵惟秀瞧着一旁妇人的动作,对着那男子一通捶打。
每捶一下,那男子都弹上一弹,每捶一下,就弹上一弹。
站在一旁的姜砚之同高银芳,瞧着疼得牙抽抽
他们发誓,日后绝对不会掉水里,就算掉水里,也绝对不要闵惟秀来救
一旁的妇人一边捶着,一边看着闵惟秀,见她憋着气,蹑手蹑脚的,跟绣花似的,“大点力气,大点力气”
闵惟秀看了她一眼,有些迟疑的说道,“正的要我大力一点么”
那妇人点了点头,“听我的没有错,我懂医术。”
闵惟秀放心的使出了自己的一成力气,那男子嗷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然后开始咳嗽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惊呼着,“哎呀,救回来了,救回来了”
追逐而来的寿王府侍卫们,一个个的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王妃,你把人家老血都捶出来了
闵惟秀讪讪的把手收到了背后,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咳咳,别没有淹死,反倒被她捶死了,那就罪过了
那男子一醒,立马朝着身边的女子看去,只见她嘴唇发白,面色发青,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忙爬了过去,“英英,英英,你快醒一醒,英英,说好了黄泉路上,我们一起走,怎地你一个人,先走一步,却将我抛下了。”
“你且在那黄泉路上,等我一等,我这就来。”
男子说着,颤抖着双腿站了起来,朝着那河跌跌撞撞的冲去。
闵惟秀一瞧,顿时恼了,怒吼道,“奶奶的腿,我挺着大肚子,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了,你竟然还要去死一个大老爷们,闲得蛋疼,就去挑粪啊挑粪累惨了,保证你没空想死了”
“吃了家中那么些米,一没发光,二没有发热,就去死还不如不生出来”
她说着,跟老鹰抓小鸡似的,将男子抓了回来。
现场雅雀无声的,那个要殉情的男子,也是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