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惟秀一把站在了姜砚之跟前,“你跟紧我,不用担心,就这群乌合之众,我一个能打一万个”
“大言不惭”老者骂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我上,打死算我的”
曹三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可是三大王”
老者眼睛皮子一抽,“曹三郎别被人诓了,谁人不知道三大王出使大辽,如今都已经走出开封府地界了。老夫瞧着,这二人就是来找茬儿的。给我打”
闵惟秀冷笑出声,气沉丹田,一声怒吼,“进来”
老者被这么一吼,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简直要聋了
你丫的胸口上不是挂着哨子么不能吹哨为号,摔盏为号吗第一次瞧见有人的暗号是靠吼的
守在马场附近的那群寿王府的侍卫,一个个的摩拳擦掌的冲了进来,很快围成了一团
姜砚之咳了咳,惟秀啊,不是说一个能够打一百的么
闵惟秀看了他一眼,唉,做人留一线,不能一个人都打完了,那群在外头守着的,也得给他们一点功劳啊看我多么会御下啊
双拳难敌四手,她就是再厉害,一个打一万个什么的,也是吹牛不打草稿
关键是这些人,还不能随随便便打死了啊,这不是为难我大力金刚闵惟秀么
等到局面控制了,那些挂着猎物木牌的人,也一个个的搀扶着走了出来,今日的日头很大,大得他们瑟瑟发抖。
姜砚之皱了皱眉头,“你女儿姓张,是二皇子府的侍妾对吧”
老者梗着脖子骂道,“你知道,你知道还不放了我”
路丙见姜砚之好端端的,松了一口气,再一听这老者的话,顿时被气乐了,“三大王,二殿下的岳家不是姓李么怎么改姓张了”
老者一听,骂骂咧咧道,“不可能,三大王出使大辽去了”
姜砚之摇了摇头,“不要再装了,你知不知道我身份,咱们心知肚明。”
他说着,不再理会那老者,走向了曹三郎,“孔一斗是你杀的吧他们为何叫你的箭为夺命箭,一来,你的箭法神准,是真的会杀人,二来,你的箭支同其他人的箭支不同,箭头是黑色的。孔一斗脑袋里的箭,虽然已经生锈了,但的的确确,同你的箭是一样的。”
“孔一斗是哪个我掏了银钱,进来杀猎物,自然是杀的就是猎”
闵惟秀听着这话,一巴掌扇了过去,曹三郎吐了吐口里的血吐出了好几颗牙齿来。
“你说这话,还有没有人性,那是活生生的人啊我们这些武将,为何要征战沙场,为何要拿命去拼,还不是为了保家卫国我们保的是谁的家,卫的是谁的国还是不是为了大陈的百姓,能够吃一口安稳饭么”
“而你,却将他们当做猎物一样猎杀,真是武将中的败类”
曹三郎捂了捂住,不言语了。
姜砚之走向了之前那个被闵惟秀救下的“猎物”,问道,“孔一斗是怎么回事,你放心,我是三大王姜砚之。”
那人眼睛一亮,迟疑道,“您真的是三大王吗那个会帮人找牛,帮人洗冤的三大王”
姜砚之慎重的点了点头。
那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三大王,您问什么,我全都说。便是今日我死了,其他人能够活下来,也是好的。”
“这马场的猎物,分为两种人,一种是心甘情愿自己来的,一种是签了卖身死契的。大多数人,都同我一样,是被人牙子卖过来的”
姜砚之摇了摇头,“按我大陈律,并无死契之说,更加没有家奴。虽然有些人,一家几代都在同一家里做工,但是并不能够签死契。私自蓄奴,为罪。”
那人哭了起来,“我们都没有读过书,哪里知道什么大陈律,什么都不知道,就盖了手印儿,跑也不敢跑。孔一斗原本只是来做长工的,但是他打过仗,身手不错。家中又颇为需要银钱。相交一下,发现这马场还有猎人的门道,便主动的要来当猎物。”
“通常情况下,也不是所有的客人都那么残暴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会受一点轻伤。可是渐渐的,来的人多了,总有那么几个下狠手的人便开始有人重伤了。”
孔一斗是个好人,他不但帮我们躲起来,还教给我们逃跑的方法。后来伤残的人越来越多,他便不看不下去了,想要报官,让官府把我们都解救出去。可是,可是这马场的东家张员外,乃是二殿下的岳父,他们既然敢开,就不怕人去告啊”
“孔一斗说,他说他以前是曹将军的手下,也勉强算是有门路的,曹将军说不定会帮助他”
“那一天,是孔一斗的最后一场,也是也是夺命箭来的第一场,孔一斗那天十分的失常,死在了夺命箭下三大王,我们虽然是人,但是过的,都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姜砚之嫌恶的看向了曹三郎,他能够想得到,孔一斗那次为何见了夺命箭会失常,他在曹将军麾下作战,不可能不认识曹将军的亲儿子曹三郎,他一见,怕是整个人都绝望了。
“来人啊,将这些人,全部抓起来,送到开封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