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珅匍匐在地,不敢言语,额头上的汗珠,滴滴落下。
三大王有一句话没有说错,论亲疏,他还能够比得上官家的亲儿子
尤其是他们官家悲催的只有三个儿子,搞不好前头两个死了,剩下这一个,那就是新上任的天子啊
别说不可能,就三大王身边这死人的劲儿,谁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日,整个皇家都死得只剩他一个独苗苗了呢
王珅这样想着,更是不敢言语了。
就算他不行,日后太子登基,那也是他亲哥哥不是
太子有多惯着三大王,开封府也是人尽皆知的。
王珅这样一想,更是觉得自己个之前是猪油蒙了心了,明知道三大王要早老岳丈面前表现,咋还撞到了枪口上了呢
“三大王,臣自觉身体不适,腰疼又犯了,想请个郎中瞧瞧,怕是要卧床几日。”
姜砚之满意的点了点头,要不他阿爹喜欢文官呢,瞧瞧,多有眼力劲儿啊这若换成武国公,管你几皇子呢,照样一巴掌呼噜过来不含糊。
待那王坤一走,成将军立马去遣人寻友军通报。
那营帐之内便只剩下三人。
这下姜砚之彻底放心的将脸抛到了一边,“岳父大人,你瞧小婿这事儿办得可还成小婿跟着来,就是想着这个时候派上用场呢,岳父大人但凡有半点不顺畅,尽管叫小婿来摆平。”
武国公十分的惊奇的看着门口,“那王坤最近都不会再上折子参我了这不能够啊,头回他上折子参惟秀,我踹了他一脚,他立马就跟官家说,我将他暴打了一顿害得官家偷偷的训斥了我一番,这厮不但不怕,第二日更是不懂管还瞎管,烦死个人了”
姜砚之嘿嘿一笑,“恶人自有恶人磨,岳父大人正直如铁,自然在小人手中吃亏”
武国公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的。
他伸出手来,拍了拍姜砚之的肩膀,“好小子”
他说着,从姜砚之手中夺过酒袋子,自己咕噜噜的喝了一大口,又递给了闵惟秀,闵惟秀也豪饮了一口,又递给了姜砚之。
姜砚之的脸,顿时像是火烧一般的,拿着酒半晌不动。
武国公翻了个白眼儿,“怎么不喝嫌弃我们脏这些日子的一口鸟气总算出了,当喝酒庆祝。”
姜砚之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小声说道,“这是惟秀喝喝过的”
闵惟秀一听,脸一红,“我爹不是也喝了”
姜砚之像是没有听到这一句话,小心翼翼的拿起酒袋子喝了一口,才一口就辣得不停的咳嗽起来。
咳完之后,便若无其事的将这酒袋子夹在腋下,一副要顺走的意思。
武国公哈哈大笑起来,“行了行了,你同惟秀快马奔来,先去沐浴更衣,你那营帐,应该已经暖和了。有一句话,我要交代你,宁可无功,切莫被那辽人俘虏了去,不然让老子打仗打得放不开手脚,不把惟秀嫁给你。”
姜砚之心神一凛,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不会功夫,若当真被辽人抓走了,那边是要贻笑大方了。
武国公说着摆了摆手,自顾自的摆弄起阵法沙盘来。
闵惟秀拽了拽姜砚之的衣袖,“走了。”
两人刚走到门口,武国公又朗盛说道,“女婿,乖女儿,你们两个没事就到那姓王的帐子外头多晃荡几圈哈。”
闵惟秀脸一黑,一跺脚,将武国公营帐门口跺了一个窟窿洞。
这是啥爹啊,还真当他们是收命的黑白无常了。
姜砚之脸还红红的,“岳父大人这是不拿我当外人呢不过是走走吧了,只要岳父大人想,走走又何妨”
闵惟秀有些无语,莫非叫了一句岳父大人,她阿爹就讲当家绝技厚脸皮传给姜砚之了
好在几人的营帐隔得都不算太远,去姜砚之那儿,便是要经过那王坤门前,二人刚打那个儿一晃,就听到屋子里头一声尖叫声
闵惟秀心中一梗,这么邪门
这声音分明是那王坤的,莫非他当真已经一命呜呼了
二人撩开帐帘,定眼一看,都忍不住心惊,好凶残的现场
这里虽然是临时的帐篷,但是王坤附庸风雅惯了,里头床帐香炉书桌胡毯等等一应俱全,同那京城人家的书房相比,也是不输的。
那床榻之上,铺着一块雪白色的皮子,如今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王坤呆愣愣的坐在那里,手中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在他的身下,躺着一个美人儿。
不对,应该说,在死之前,这是一个美人儿。
现如今,这美人儿已经身首异处,十分狰狞了。
一颗圆滚滚的头颅立在床上,双目圆睁,直勾勾的盯着王坤在看,如今天依旧冷着,这女子却只穿着一个肚兜儿,显然刚才在做那不可言说的事情。
闵惟秀可惜的看了王坤一眼,好端端的一个美人儿,咋就死了呢
死的,咋不是这个搬弄是非的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