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婆子看着高银芳的鼻孔,一脸的莫名其妙,她顺着她的视线,也跟着仰着头这大冬天的,房梁上一没有盘着蛇,而没有藏着隔壁王老头儿,她看啥看呢
“当家的,抄家伙他二叔,你快给我叫人,万一溪儿媳妇给人跑了,你得负责帮他再娶一个”
站在门口的杨大娘心中已经暗自叫苦,她自当是亲戚上门,才引了过来,万万没有想到,人家是要把侄媳妇带走的。
她想着,二话不说,扯开嗓子喊了起来,村子不大,都是沾亲带故的,不一会儿,就乌泱泱的站满了拿扁担锄头的人。
高恬恬一瞧,吓得直哆嗦,上次她要逃走的时候,村子里的人,也是这样的。
“我今儿个告诉你,一个都不许走,既然嫁到了我们柳家,就生是我们柳家的人,死是我们柳家的鬼。就算你们是娘家人,但是出嫁从夫,夫君没有开口让你回娘家,你敢踏出这个门槛一步试试,看老娘不打断你的狗腿子”
闵惟秀见她口若悬河,不再骂上一个时辰不罢休的模样,顿时恼了。
烦不烦啊她都快要饿死了,今日去了高府,他们都说得那么明显了,高家人都不给一口饭吃
这家人简直小气没眼力劲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高银芳看着那群凶神恶煞的人,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她强迫自己稳住了心神,依旧护在高恬恬前头,“咱们怎么办我叔父他们还没有来难道要杀出一条血路去”
闵惟秀一愣,“你想什么呢我只上战场杀辽狗你等着,我让你瞧瞧,什么叫做泼妇克星”
闵惟秀往四周看了看,之前她就发现了,这屋子里有一件格外的不同,那门上还挂了布帘子,那布看起来比高恬恬身上穿的衣服还新,想必就是那柳溪的书房所在。
这外头都闹成这样了,柳溪还藏在屋子里做缩头乌龟,人品可见一斑。
对待坏人,闵惟秀向来都下得了狠手,她二话不说,对着柳婆子猛冲过去,那柳婆子瞧着自己鼓鼓的肚子,壮硕的身板,再看看闵惟秀的小细腰,信心十足的伸出了两只手,就要抓闵惟秀的头发。
“快走开”闵惟秀好心好意的提醒了一句。
那柳婆子哪里肯让,手伸得更长了一些,一阵风袭来,柳婆子感觉自己的手撞在了铜墙铁壁之上
她宛若杀猪般的嚎叫起来,“哎哟,我的手折了,手折了”
周围的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其中一个老头子,鄙视的看她一眼,“二柱子他娘,你这装得有点不像。这小娘子瘦得都打飘了,还能把你撞折了啊”
柳婆子正要理论,就看到闵惟秀已经一手抓着柳溪的领子,将他拖了出来。
“你,你干什么”
闵惟秀将他往地上一扔,一脚踩在了柳溪的背上,“听说你儿子是个读书人,那你说断了手的读书人,还能够去考科举么”
柳婆子大惊,扑了上去,可是闵惟秀的脚像是长在那个柳溪身上了一般,扯都扯不掉,“你快放开我儿子。你们要走可以,赔钱,你总不能就这么空手带走我家三个人吧这媳妇可是我们花了大价钱取回来的。”
闵惟秀无语了,睁眼说瞎话谁不会啊
“啊”一声尖叫在屋子里响起,那柳溪生得一把好嗓子
“不好意思,今儿个站久了,一时之间没有站稳,脚滑了踩到你手指了。”
“娘,娘,你放她们走,快放她们走,这个虎娘们来真的”柳溪大叫出声。
柳婆子最听儿子的话,挥了挥手,嚷嚷道,“让开让开”
闵惟秀看了高银芳一眼,“走吧”
人群中露出了一条缝,高恬恬一眼就瞧见了最后头站着的高达。
高达阴沉着脸,身后乌泱泱的跟着一群人,都是姜砚之的侍卫。
高达站着没有动,姜砚之却是乐呵呵的冲了过来,“惟秀惟秀,我想着你都饿了,给你带了肉包子。”
闵惟秀满意的伸出了手,“真是的,快饿死了,我觉得我得一口气吃八个。”
姜砚之宠溺的笑了笑,“多着呢。安喜安喜,马车上可备了鞋子你看你家小娘,踩到了一坨屎,这鞋子哪里还能穿啊”
扑在地上一脸会的柳溪,脸色顿时就变了,周围的人,也都憋笑得不行。
若是之前闵惟秀单枪匹马,高银芳穿得简陋,他们带着对小娘子天生的轻视,不觉得她们算个人物。
那么姜砚之同高达就不同了。
尤其是姜砚之,这么白白胖胖的,没有钱可养不出这样的细皮嫩肉的少年郎来他们不少人都暗戳戳的将手中的棒子收了收。平日里这柳婆子就不厚道,他们可不能为了她得罪了贵人。
正在这个时候,高恬恬抱着孩子,飞奔了过去,扑进了高达怀中,委屈的哭了出声,“爹咱们快走,这里的人都可凶恶了。”
闵惟秀无语的啃了一口包子,倒是姜砚之才第一次见到高恬恬,十分惊讶,这开封府哪里有比你爹凶残的人啊
那柳婆子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