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惟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刘国丈,三司使都彻底的垮了,吕相公养外室的事情不了了之”闵惟秀说着,有些不确定起来。
姜砚之点了点头,“就是这样了。一开始我并没有做这样的联想,但是后来有两次的事情,提醒了我。”
“我知晓自己的身世之后,经常会缠着宋嬷嬷给我说阿娘过去的事,说了一遍又一遍。她跟着我阿娘的时间不算太长,有很多早年的事情都不知晓,但是对于我阿爹荣登大宝之事,却是格外的清楚。她几次三番的提到了一个数字。”
闵惟秀一愣,回想起那日宋嬷嬷给他们说姜砚之身世的时候说的话。
“宋嬷嬷说,原本吕相公还有郑国公府就是铁杆支持者,后来又有三人倒戈所以一共是五个人”
姜砚之点了点头,“那后来去刘国丈府的时候,刘国丈得了一个象征着荣耀的权杖对不对当时你说,若是这个象征着官家的左膀右臂,那么吕相公应该有,你阿爹也应该有才对”
闵惟秀回想了一想,当日她为了怼刘国丈,的确是说了这样的话。
她想着,面色沉重起来。
姜砚之看着她的眼睛,又接着说道,“你的话糙,理却不糙。我阿爹不可能厚此薄彼,只给刘国丈特殊的赏赐。后来,我便去打听了一番。你猜怎么样得到赏赐的一共有六个人。你能够说出来么”
闵惟秀沉默了一会儿,“刘国丈,吕相公,郑国公,我阿爹武国公,三司使以及高达。”
其中刘国丈,武国公以及高达是武将,而吕相公,郑国公,三司使是文臣。
这就是整个大陈朝,官家在夺取江山的过程中,最得力的六人。
其他的五个人,事情发生的时候,都在开封府。只有武国公回开封府的时候,官家已经登基了,但是他当时他手握重兵,愿意给官家俯首称臣,便已经是大功
一共七棵紫荆树,他们第一次去的时候,已经有一棵枯萎了,刚才那个嬷嬷说,又死了两棵,还有一棵要死了,但是救活了。
那么第一个死的,便是他们在黑猫案中,被黑佑吓死了的郑老国公。
第二个死的,是想要杀死姜砚之,却反被姜砚之将军的刘国丈。
第三个死的,就是他们上鬼船寻了证据,钉死在耻辱柱上的贪官三司使。
第四个,第四个吕相公行事谨慎,不像前三个,都有明显的污点。只能够先凭借外室的事情,戳破他圣人的假象
第五个
闵惟秀想着,打了一个寒颤。
别人不知道第五个,她还不知道么
她阿爹北伐大败而归,在归乡途中被暗杀,然后祖母拿出他通敌卖国的证据,闵惟思被圈禁在开封府,而她被发配去了边关
第五个,就是她阿爹。
上辈子没有姜砚之,许多案子都没有发生,也没有这么一个能够据理力争,能把权贵拉下马的人,是以很有可能,之前的三个人都不一定是今生的结局。
郑老国公同三司使,她上辈子不关心时局,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出事;但是刘国丈,因为刘鸾的关系,她对刘家十分关注,至少上辈子她们闵家出事的时候,刘家还都好好的,如日中天。
闵惟秀想着,神色越发的冷峻起来。
“可是东阳郡王相当于是被圈养的王爷,除了每日跟着太子瞎晃荡,他并没有实权,他能够做得了这些事情么刘国丈的事情里,同东阳郡王还有几分干系,但是黑猫案,还有三司使的案子,同他毫无联系”
闵惟秀心中寒透了,整个开封府,若说还有谁照拂着东阳郡王府,除了太子,那就是他们武国公府了。
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柴郡主出嫁,都是她阿娘过来主持大局的。
东阳郡王同柴郡主年幼之时,临安长公主还经常接他们过府。
东阳郡王在宫中出事,她阿爹甚至要去打官家。
她自问他们一家子都待东阳郡王不薄,为何,为何他要如此
姜砚之摇了摇头,“我也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今晚上听那门上的婆子说了,才越发的肯定。虽然不明白他是如何行动的,但是天下并没有这么多的巧合。”
“而且,大陈的人那么多,咱们两个人断案,却恰好斩的都是我阿爹的左膀右臂。这还蹊跷么”
闵惟秀说不出话来,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不得不说,姜砚之说的有道理。
那么,她现在掉头去杀死东阳郡王,是不是就能够避免闵家的悲剧了
闵惟秀心念一动,手紧了紧。
姜砚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惟秀,不要胡来。”
闵惟秀一怔,看向了姜砚之,他的眼睛明明清澈又透亮,可是闵惟秀觉得,这双看上去单纯的眼睛,已经将她整个人都看透了。
她的嗓子干了干,有些嘶哑的说道,“如果,如果下一个是我阿爹怎么办”
姜砚之抓着她的手,紧了紧,“有我在。你阿爹不会有事,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