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酒务同绿袍人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了一番,就又跑了出去,准备下楼去搜。
闵惟秀抖了抖腿,站在这里看了这么久的鬼咬鬼,终于轮到他们出手了,“三大王,走,咱们也去找账册去。小赵御史说得没有错,三司使大有问题。如今我们又瞧见那绿袍人的模样,找出杀朱酒务的人岂不是轻而易举”
她想着,心中越发的高兴起来,今儿个夜里可真是大获全胜啊
姜砚之却是一把拉住了闵惟秀,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幽幽的说道“惟秀啊,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一条沉船啊一会儿咱们怎么回去”
外面的雾气太大,他们只知道船已经开了很久了,估摸着离岸已经很远了。
闵惟秀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隔壁又传来了动静,二人立马又贴到了洞口处,仔细张望起来,这一看,差点儿眼珠子没有掉下来。
只见那隔壁屋子里死去的人,又全部活了过来,好似之前发生的惨剧,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那陈老爷子得了账册,正得意洋洋的笑着,“你爹没有教过你,重要的东西要收好么”
闵惟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的确是毫无变化的又重新上演了一次,每个人的神态动作,就连说的话都一次不差的
这下子,就连铁石心肠的闵惟秀,都忍不住同情起隔壁的人来。
天下竟然有这么惨的人,死了一次不够,还得一次又一次的死这果真是条鬼畜的船啊
看到了第三次,闵惟秀都有些瞌睡起来,如今已经早就过了子时,正是人困倦的时候,再凶残的惨案,看了一遍又一遍,那也疲惫了啊
说话间,第五遍已经开始了
陈老爷子得了账册,正得意洋洋的笑着,“你爹没有教过你,重要的东西要收好么”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一面墙倒了下来,站得离墙最近的梁桓就地一滚,险些被砸成了肉饼,虽然逃过一劫,但是也弄了个灰头土脸的。
闵惟秀讪讪的看着众鬼,尴尬的举起手来,“你们这船不行啊,虽然隔板是木头做的,但是不能跟纸糊的一样啊,我就轻轻的推了推,他就倒了”
那陈老头一瞧,怒气上了头,“哪里来的宵小”
闵惟秀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都是要死第五次的人了,咋火气还这么大呢,“三,二,一,倒”
果不其然,在闵惟秀数到一的时候,陈老头毒发身亡,嘭的一声,倒了下去。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两间屋子里站着的就只有八个人了。
一脸懵的梁桓还有朱酒务,以及他们各自带的狗腿子。
以及同样懵的姜砚之,还有路丙同安喜。
梁桓同朱酒务对视了一眼,齐齐的朝着闵惟秀攻过来,闵惟秀一惊,嘿,怎么不造剧本演了啊不敬业啊,大兄弟
难不成对之前的死法已经腻歪了,想要死在她的狼牙棒下
就在闵惟秀举起狼牙棒的瞬间,门嘭的一声被人踹开了,在楼下的那些船夫以及花娘们都涌了上来,其中一人问道,“东家,没事吧”
闵惟秀心中暗道不好,把一船的鬼全都吸引过来了。
那些人一瞧屋子里的地上,倒了一地的尸体,都吓得四处逃散起来。
整个船都骚乱了起来。
朱酒务见闵惟秀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口,对绿袍人使了个眼色,绿袍人果断出手,铁锥直戳梁桓的喉咙而来。
闵惟秀见状,抬起狼牙棒一挡,只听得一声刺耳的咣当声,那铁锥被击落在地,绿袍人脸色一变。
“惟秀,别把他打死了,这一次他是人,不是鬼”
闵惟秀听到姜砚之的呼喊声,仔细一看,果然同前几次不同,这一次的绿袍人,是有影子的,而且相比几年前,显得成熟了好几分。她来不及想是怎么回事,就对那绿袍人扑去。
绿袍人听到话大惊,忙朝门口跑去,却被闵惟秀犹如老鹰抓小鸡一般的扯住了衣服领子,而那个朱酒务,则是乘乱跑了出去。
此时路丙也已经将梁桓主仆二人给捆了起来。
“梁桓,你说,你把账本藏在哪里了”
梁桓却是气定神闲的,“你们是三司使派来的人么我梁桓做人虽然不光明磊落的,但是说到做到,三司使让八仙楼成了正店,我就会把账本交给他的。就算你们不来,我也会给你们的,账本就在那个陈老头身上。”
闵惟秀的狼牙棒伸了过去,梁桓终于变了脸色,这狼牙棒上煞气横生,一瞧就是真见过血的,“我没有骗人,你们拿起来看就知道了。账本前两页是真的,等事情办成了,我便告诉你,剩下的部分怎么看。”
姜砚之看了路丙一眼,路丙赶忙过去,从那陈老头身上搜出了账册,果然只有前两页是有字的,后面都是一片空白。
姜砚之翻了翻,翻不出所以然来,便揣进了自己的怀中。
“糟了,船进水啦”
突然之间,楼下传来了呼喊声。
一直被闵惟秀提溜着的绿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