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闵惟秀跟了出来的时候,姜砚之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一见到她,就满心欢喜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本大王这案子断得是什么有理有据,合情合法让人交口称赞”
“你看我的大陈律,记得多么清楚,说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的威风”
闵惟秀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你能够再稳重一刻钟吗
“威风,威风得很。不过漆氏一家子真惨,那个醉音有啥罪啊别人要杀她,还不兴她反杀回去了再说了,那个姓李的渣子,还是害了她一辈子的人。要是我,绝对把他锤成肉泥。”
姜砚之拼命的摇头,“不行不行,咱们就算要杀人,也要杀得合情合法,怎么可以这么野蛮呢”
闵惟秀哼了一声,“你说我野蛮那是没有错的,我们武将不野蛮,谁野蛮”
姜砚之见闵惟秀的表情,心惊肉跳起来,“你怎么会野蛮呢。当然是我野蛮了,再说了,就算是你野蛮,那我也喜欢野蛮的”
臭不要脸
闵惟秀觉得自己的脸皮,实在是没有姜砚之的厚
“那,那个醉音会怎么样呢”
姜砚之叹了口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虽然也很同情她。但是她砍了十八刀啊如果是李中人要杀她,她反抗之中不小心一刀把人砍死了,那还能有个圆法。”
“后来呢人家已经毫无反抗的能力了,她还蹲在那儿一刀一刀的砍这个说不过去。不过法理不外乎人情,我会尽量帮忙给她减少刑罚的。你看她阿娘,我就没有处罚。”
闵惟秀愣了愣,“不是让她将功折罪,咱们去抓拍花子么”
姜砚之笑了笑,“傻惟秀,那些拍花子是木头桩子么他们能够做这种买卖,个个都比那阴沟里的臭老鼠还精一有风吹草动就躲起来了。李中人在扬州负责卖人,算得上是头目了。”
“他不明不白的,被一个带着北地口音的女人杀死了,你觉得这事儿,还不足够让那些拍花子警醒么”
“咱们就算去抓,估计也抓不到什么大鱼了。”
闵惟秀恍然大悟,“那你还让人去抓”
姜砚之拍了拍闵惟秀的脑袋,“我不让人去抓,那漆氏又何来的功,没有功,如何折罪呢唉,能抓到一个算一个,说不定就能够从他们嘴中问出点什么来,救出几个苦命人来。”
“若是让本大王来说,这世上最可恶的,就是拍花子了。人家一家子,过得好着呢,非要把人家的孩子偷走,这一偷,就是家破人亡。可恶,应该统统杀掉。”
闵惟秀不住的点头,“日后若是谁敢偷我的孩子”
姜砚之脸一红,“惟秀你想跟我生孩子啊你放心,谁敢偷黑白无常的孩子啊”
闵惟秀一巴掌拍过去,“滚”
这话真的是没有办法说了
姜砚之乐呵呵的拍了拍马车门,“阿福,走吧。”
马车外的阿福不为所动,这个三大王的脸可真大啊,他明明坐的是武国公府的马车啊,居然跟吩咐自己个家仆一般。
闵惟秀得意的笑了笑,拍了拍马车门,“阿福,走吧。”
阿福应声道“好勒,小娘坐稳啦”
姜砚之的嘴角抽了抽,夸赞道“看我家惟秀,就是会调教人,阿福教得多好。不像路丙,傻不愣登的惟秀,你有空来帮我教教路丙”
闵惟秀白了他一眼,路丙怎么傻不愣登了,路丙不是被你指使者着去抓拍花子了么
就这种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伺候在你左右。
你饿了,他是厨娘。
你困了,他是陪床。
你伤了,他是郎中。
你浪了,他是侍卫。
这么不容易的活儿,路丙都做下来了,你竟然还嫌弃他
“我觉得路丙挺好的,你觉得不好用,便给我用。”闵惟秀说道。
姜砚之立马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惟秀你有事使唤本大王就行。路丙他除了武功高一点,长得没有本大王赏心悦目,兜里没有本大王这么有钱,脑袋也没有本大王聪明。”
“而武功,嘿嘿,本大王虽然不及他,但是惟秀你神功盖世,最不需要的就是武艺高强啦”
闵惟秀被他逗乐了,“嗯,我神功盖世,千秋万代”
姜砚之忙接道“一统江湖”
闵惟秀听着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啃了几根肉条儿,天空便又下起雪来了。
姜砚之撩了撩帘子,“惟秀你有没有觉得,今年冬日格外的冷,这雪是一场接一场的下。”
闵惟秀皱了皱眉头,“我们都觉得冷了,辽人肯定觉得更加冷怕是他们活不下去,就要不安生的犯边了”
她算是有点儿明白,为何明年一开春之后,她阿爹和哥哥就要北伐了。
怕是今年冬日,两国摩擦不断,官家觉得,辽人又冷又饿一个冬,正是虚弱之际,应该趁虚而入。
姜砚之伸出手去,接了一朵雪花儿,冰冰凉的,直接拍在了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