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王走的第一天,闵惟秀完全没有想他,实在是她已经被绣裙勒得只能保持一种难以言喻的雄赳赳气昂昂的姿势。
闵珊要大婚,临安长公主早早的就请了绣娘,给府中所有的人全都裁制了新衣。
然而,闵惟秀重生前一日吃一个胡饼,重生后一个朝食用八个胡饼
闵惟秀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将这口气提到了胸口,然后端着,不能泄气,一泄气,她怕有什么炸裂开来。
武国公府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闵惟秀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盯着门口看,一边小声的说道“安喜,那个小娘子是谁家的,我怎么不认识”
安喜嘴不动,低声说道“小娘,那个是吏部尚书的闺女叫潘金莲,以前同你一起摘过桃儿吃。她最喜欢人夸她脚小。”
闵惟秀冲着潘金莲点了点头,看了看她的脚,并不夸赞她。
潘金莲却是娇羞一笑,对着闵惟秀眨了眨眼睛,然后随着她阿娘到一旁去了。
闵惟秀有些莫名其妙,“她抽风了”
“小娘,你以前从来不低头的,今儿个你看了她脚一眼,潘小娘都感动了。”
闵惟秀又深吸了一口气,我这个人,以前是有多眼高于顶,讨人嫌啊
“小娘,我听到迎亲的声音了,咱们快进去关上门,一会儿该请新姑爷做催妆诗了。”
闵惟秀进了屋,今日的闵珊罕见的涂脂抹粉,格外好看,她正低着头,仔细的啃着一个果子。
一旁的闵姒拿着帕子擦着眼泪。
“四姐,你哭什么我三姐就嫁在开封府,若是在婆家受了气,马车都不用,跑也能跑回来啊”
闵珊对着闵惟秀翻了个白眼儿,“阿姐我今日出嫁,你就不能说点好的。你若是日后嫁了三大王,那不用跑啊,翻墙就回来了。”
闵姒听着哭笑不得,拿帕子擦了擦眼睛,站起身来,“我去厢房洗个脸,一会就回来,大兄他们能拦一会儿吧”
闵惟秀摆了摆手,“快去快去,他们半斤对八两的,要打好一会儿呢。”
待闵姒出去了,闵惟秀又从自己的袖袋中取出了一支发簪,插在了闵珊的头上,“这个我打了三支,咱们三姐妹每人一支。你看它像是一个普通的簪子,实际上有一个套子,把套子摘了,里头锐利着呢,若是遇到了危险,就用这个扎人。”
闵珊爱不释手的摸了摸,“嘿,你连谋杀亲夫的凶器都给我准备好了啊”
闵惟秀翻了个白眼儿,你就皮吧,也就是在娘家能够皮这么一会儿了。
两人又嘀嘀咕咕说了一些逗趣的话儿,不一会儿,闵姒便别别扭扭的走了进来,小声的说道“五妹”
闵惟秀扭头一看,眯了眯眼,“四姐你怎么什么人都往里头领这三姐夫就要来迎亲了。”
闵姒紧了紧自己的手指,“到底是姐妹一场,惟芬她哭着我求我”
闵惟芬红着眼走了上来,将一支金簪子放在到了桌案上,小声说道“虽然如今外头都说我不是闵家女,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你们心中清楚,咱们到底是同一个祖母的。小时候也是一道儿长大的,平日里我都不来,今日三娘出嫁,添妆的时候我没有来”
“今日是三娘的大喜之日,五娘,我求你了,你让我去见一见祖母好不好我阿爹就要流放去边陲了,此一别,不知道再过多久,才能相见,他临走之前,就想知道祖母是否安好。惟秀,惟秀,三姐就求你这最后一次。”
闵惟秀心中膈应得不行,她同姜砚之行走开封府,闵惟芬若是想寻她,简直再容易不过了,为何偏偏挑了今日
“惟秀惟秀,我求你了,我已经不能够进太子府了,日后就是落进了泥里,你就当时可怜我们曾经姐妹一场吧”
闵惟芬说得恳切,一旁的闵姒瞧着不忍,也眼巴巴的看着闵惟秀。
闵惟秀瞧着恼火,看了闵姒一眼,“今日是三姐的大喜之日,你若是真当她是姐妹,就当喜笑颜开的送恭贺。我家祖母年事已高,前些日子又被你们一家子气得得了风邪之症,如今只诚心礼佛,便是我去,都不得见。”
“这个忙,我可帮不上。而且,上次在府门口,我已经同你说过了,我告诉了你太子殿下的喜好,咱们姐妹情分已经两清了,上次便是最后一次了,哪里还有最后一次。”
闵惟芬一听,怒火中烧,闵惟秀咋这么不要脸呢
还有脸提上次她说的太子殿下喜欢人抱小白猫看看刘鸾的下场
简直就是坑她啊
闵惟秀懒得理会她,“安喜,李家小娘子是贵客,必须请嬷嬷用小轿子抬了,将她好好的送出府去。”
安喜应了一声,“好勒,小娘,您放心。”
闵惟芬还要哭,安喜已经叫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将她给推出去了。
闵姒瞧着不忍心,“五娘”
闵惟秀看着犹如小白兔一般的闵姒,心中肯定,这小娘子肯定是捡来的,他们闵家就没有这样的包子上辈子闵惟芬都把她坑成啥样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