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咋能这样说话呢,太过分了”张大年气的眼睛血红。
邹老太啐了一声“老娘向来这么说话,这么地咋了,你这小兔崽子,想跟你老娘蹬鼻子上脸不成”
邹老太一副子嚣张的模样,张大年气的说不出话来,只瞪大了眼睛,拳头攥的紧紧的。邹老太显然非常不满意马氏生了个闺女的事,在产房外头跳脚,骂骂咧咧,一会子骂马氏肚子不争气,一会子又让马氏把怀孕的时候补的鸡蛋什么的都吐出来,那是给金孙吃的,可不是给闺女赔钱货吃的
。
村里每一家难免都重男轻女,但是很少有像邹老太这么过分的,儿媳妇生个孙女,巴不得儿媳连带孙女都死了一样。
村民们看不过眼,纷纷七嘴八舌的骂邹老太没人性。
邹老太从头到尾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火气更大,挨个把人给顶回去。
产房里,马氏虚弱的躺着,听着外头婆婆的叫骂声,马氏捂着嘴抽泣,转头看着躺在身边的女儿,禁不住哭了出来。
这苦命的女儿,有个这么不待见她的奶奶,马氏已经可以预见她和女儿的悲惨命运了。
沈薇一脸疲惫,洗干净了手,听见外头邹老太聒噪的叫唤,听的脑壳痛。
再看看马氏那绝望的模样,叹了口气。
这拼了命从鬼门关前走回来的马氏,又要面对那比恶鬼还可怕的婆婆,这世间最最可怕的,是恶毒的人心。
“日子总要过下去的,为母则强,大年嫂子。”沈薇拍了拍马氏的肩膀。
马氏满脸的汗,头发全贴在脑袋上,蜡黄的脸泛着枯泽的颜色,她吃力的抬着手,摸了摸女儿稚嫩的脸颊,吃力的在一个婶子的帮助下,靠在床上,拉开衣襟给孩子喂奶。
孩子皱巴巴的,通红的小脸,连眼睛都没睁开,本能的拱着小嘴觅食,叼着吃了起来。
马氏看着孩子,眼泪一下又止不住落了下来,喃喃道“好闺女,有娘在,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外头,邹老太的叫骂声越来越大,开始跟村民中气十足的对骂,不愧是村里一等一的泼妇。
沈薇被那聒噪的叫喊声吵的实在是烦的要死,她手里捏了两根银针,走了出去。
“闭嘴,吵死了。”沈薇一脸冰霜的看着邹老太。邹老太在看见沈薇出来的时候,下意识的闭了嘴,可眼珠子一转,想到沈薇不过是个王爷养在乡下的外室,没什么了不起的,跟他们一样都是村姑,嚣张个什么劲,便阴阳怪气的看着沈薇,道“哟,我当
是谁在我家耍威风呢,原来是沈薇啊。我在我家院子里嚷嚷,关你什么事,你咋管那么宽呢啧,这都要过年了,你家男人没回来看你你有那闲工夫,不如去管管你家男人,让他回家看看你呗。”
沈薇刚才给马氏接生,累的浑身发软,这会邹老太的声音嗡嗡翁的好似苍蝇一般,沈薇只看着邹老太那皱巴巴的嘴唇一开一和,觉得讨厌极了。
邹老太见沈薇发愣,以为沈薇是心虚被她戳中了痛脚,更是得意了,将沈薇损了一通,话里话外都说沈薇是外室,被人家王爷玩腻了就甩了,连金陵城都进不去。
胡氏气不过,跟邹老太吵了起来“胡咧咧什么呢,我女婿是朝中事忙,等忙完了就会回来谁像你个村姑似的整天闲的没事干,就知道嚼舌头”
邹老太声音更大“我嚼舌头怎么了我这人就爱说话,说实话,咋得,你还不爱听了有本事,你堵住我的嘴啊,你堵不住,我还就愿意说,天天上你家门口说去”
邹老太一边说,一边在挨打的边缘反复横条,得意于胡氏和沈薇不能拿她怎么样。
可就在此时,沈薇忽然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邹老太的面前,扬起手,拍在了邹老太的脖子上。
邹老太冷不丁只觉得脖子上好似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吓的往后退了两步,一只手捂着脖子,愤怒的瞪着沈薇,刚想破口大骂,可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这、这是咋回事,她咋说不出话来了
邹老太一下子急了,使劲张口发生,可愣是哼都哼不出声,好似被什么东西捏住了嗓子。
邹老太急的要死,伸出手指抠自己的喉咙,抠的干呕,但是还是不能发声。
“哟,邹老太这是咋了,咋不说话了”廖大夫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邹老太。
方才廖大夫看的明明白白,沈薇手里藏了两根银针,在邹老太的穴位上扎了两针。
廖大夫虽然不明白沈薇的手法,但是廖大夫知道沈薇是玉家的徒弟,玉家的医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不是廖大夫这个乡野大夫能看得懂的。
而现在看邹老太居然不能说话了,廖大夫一下子明白了,八成是沈薇用了什么手法,让邹老太变哑巴了。
沈薇第一次使用这个书上学来的法子,没想到这么好用。
用银针封穴,可以让对方哑穴封闭七天不能说话,对于邹老太这样的嘴巴不干净的长舌妇,这个方法还真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