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亮亮地望着他。
程凉被电了一下,这特么是什么神情啊。
他觉得这眼神颇有许仙白娘子断桥一见钟情,暗送秋波的模样。想到这里他暗自打脸,这什么比喻啊,基里基气的。
应该说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在紫禁之巅相见恨晚,一见如故的的模样,想到这里程凉继续打脸,这什么破比喻啊,相见恨个狗屁晚,他穿尿不湿的时候就见过俞修远了。
不过这么个含情脉脉的神情是要表达个什么玩意儿意思啊。
算了,不想了。
俞修远去年拿了金马奖的影帝,什么表情不能装啊。
“我都二十一了,一个大男人管别人叫哥哥,你觉得我是赵灵儿吗要管你叫逍遥哥哥,还是叠字,太肉麻了,不是很好听。换个称呼吧。”
俞修远摩梭了一下下巴,挑眉微笑,“确实有点肉麻,你要不就叫我的名字吧。”
“俞修远”程凉抬起头对着俞修远灿烂一笑,“这称呼好,我喜欢,很平等。其实我觉得叫你俞哥老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
程凉说完,俞修远就笑了一下,也没怎么回答。他就只好继续抠手机了。
程凉抠手机是从大学寝室里就带出来疾病,抠起手机专注无比,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俞修远在他那灿烂一笑后,脸上愈发深意的含情脉脉。
接吻恐惧症。这个病俞修远是从跟他妈打电话的时候知道的。
娱乐圈里边的演员难得有绯闻攻不破的友情,俞修远的妈妈跟程凉的妈妈刚好就是难得的友情。
俞修远的妈妈时常会打电话去跟程凉的妈妈问候,但是却很少在他身边提起程凉。
前几天他的妈妈打电话探班的时候,忽然提起了他儿时的那个小他四岁的玩伴,他得了一种病,一种名叫接吻恐惧症的病。
恐惧接吻俞修远觉得可笑。
理论上,这个病有案例,是一个合理的存在;而实际上,程凉和他明明亲过,虽然只是嘴唇上的短暂接触,但是那已经构成一个吻了啊。
九岁那年,父亲决定送俞修远出国。
那时年幼,他无法明确地对自己的人生做出选择,他唯一的选择就是顺从父母。出国那天程凉一家来送他。
那天的程凉穿的地画着大西瓜的红短袖黑短裤,白白胖胖的脸蛋,走着路都会一颠一颠的,看起来就像一个沾着糯米糖的糖葫芦。
小小一只的程凉走进他,奶声奶气地吩咐俞修远“修远哥哥,你弯一下腰好吗”
“好。”
俞修远笑眯眯地弯下腰,却看小糖葫芦嘟起小樱桃一样的嘴唇,踮起脚尖要去亲他的脸。
他扭过头好奇地看他,却因为这个动作两个人嘴唇触碰到了一起。
那个吻是个什么样的触感,两个人当时的表情,俞修远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却还记得那个吻带给他的直达内心的感受,很甜蜜。
程凉按着他妈妈交给他的话,支支吾吾地祝福他“修远哥哥,学业顺利。”
“嗯。”俞修远微笑摸程凉毛茸茸的头。
俞修远走了,出国了。但是心里却一直记得这个启发他音乐细胞的小孩子。
程凉刚生下来的时候,白嫩嫩的,脸皮子像刚剥了皮的熟鸡蛋,吹弹可破。俞修远跟在妈妈后边去程家看这个刚出生的小程凉。
他刚进程家的门,就听见了婴孩的啼哭。程凉的爸爸拿出一个八音盒凑在摇篮边上了一圈发条,那是肖邦的夜曲。
奇迹般的,摇篮里的哭声竟然缓缓停歇了。后来慢慢长大,学会走路的程凉经常到俞家去找他的修远哥哥玩。
俞修远的钢琴架子旁摆着程凉的玩具,弹钢琴的座椅旁放了一个低低地小座椅,俞修远弹钢琴,程凉在一旁摆弄玩具。
他不是刻意去接触音乐,也不是天生就喜欢音乐,是因为一个人接触音乐之后才喜欢上了。
他出国六年,学习了很多西洋乐器,也学到了很多知识,接触了很多事,心中却一直忘不了这个曾经启发过他的小孩子,忘不了他天真可爱的甜蜜。
就是这小小的甜蜜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当他发现的时候,却已经陷入深深思念了。
很多时候,他不知道这种深深的思念到底是个什么学名,那绝不是把他当做弟弟,也不是当做朋友。
但是对方却是一个仅仅五岁的孩童,他觉得羞耻,觉得自己变态,难道自己就是那种最恶心的恋童癖若是恋童癖为什么偏偏对其他孩子没有丝毫感觉
他不敢想,不敢再去问父母再打听关于程凉的消息。夜晚他用被子蒙住自己不去想,白天用音乐宣泄感情。
十五岁他回国了,见了亲戚,见了以前的朋友,却始终不敢去见程凉,他觉得自己太邪恶了,他深深地唾弃自己。
只是他不知道,程凉已经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俞修远心声我嘴里当然没有电子秤和烧杯,就是想让你熟悉环境,以后这里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