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若有所思的目光忽然变得凛冽起来,紧紧地盯着安心,压低声音道“安参谋,我怀疑刘海和这件事情的关系非常大。三连所有人,要么复原了,要么被派去驻守边疆了,只有刘海升职了。我担心窦雪梅。”
安心很快明白了严参谋长的担忧“你担心窦雪梅正在替刘海隐藏什么。”
严参谋长用一种“你懂我”的眼神看着安心,点了点头“我担心她为了刘海,可能正在铤而走险。安参谋,你要小心窦雪梅”
安心使劲儿地揉了揉太阳穴,头脑有些发胀。
自从窦雪梅从看望三连长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垮了。非要离开这里。现在想想,实在非常可疑。
这本是一桩几年前的事情,一个连长的死。调查这件事情的初衷,原本是为了能够重新给高连长办一个葬礼,让他走得更体面些。
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已经并非是一个葬礼那么简单了。
平静的海水之下,原来隐藏着暗流涌动。到底海面之下还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还有多少罪恶是隐藏在不为人知的黑暗中的
安心忽然觉得身子有些沉重。
严参谋长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办公室了,剩下安心一人,独自坐在冰冷的桌子边,看着面前的一大堆卷宗。
她拿过那叠刚刚解密的资料,看到上面的一些信息
高连长,名字叫高志刚,在一九七九年越自卫战中立过战功,后改革开放后成为三连连长。再后来,高志刚参与到了一起发生在五月八日的一起缉毒案中,这起案子以军方的胜利而告终,但是缉毒胜利后的当月,高志刚就离连队了。
半年后,三连体制改革,连队大换血,原先的三连已经彻底地名存实亡。
安心反复地着这段材料,心中慢慢地升起一团疑惑
“五八”缉毒案件胜利的当月,高志刚就离开连队了。为什么时间会这么凑巧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刘海应该非常清楚高连长的离开并非是因为体制改革,应该说,三连的人都知道。
但为什么对外的口径那么统一,一致说成高连长是被体制裁掉了而且,高连长的死是谁率先发现的又是谁传出高连战是饥寒交迫而死的这一说
那个散播这个消息的人,没有任何记载,甚至连他的姓名都不知道。
安心合上卷宗,深深地叹了口气。
首长办公室。
哪怕是夜晚,这里几乎一直都是灯火通明。看似太平的盛世,永远都有大的动乱,小的风波,在不停地此起彼伏。
他必须要保持足够的理智和精准的判断力,来让自己做出每一个准确的判断。首长,站在这个至高的位置,君慕白知道,他只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如果他做对了,没人会表扬他,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是首长;可如果他做错了,所有的人都会跳出来指责他,同样因为他是首长。
君慕白有时真希望自己能有分身术,好去多陪陪自己老婆,多陪陪君宝你小家伙可,他已经不知道又是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首长。”
门外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
君哥沙哑的声音中略带疲倦“进来。”
严参谋长夜半推门而入,看到君哥仍聚精会神地在研究对电脑屏幕上的一个布阵图,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凌乱的军事坐标纸,还有君哥用铅笔在上面留下的几笔极具个人风格的模拟图。
严参谋长轻轻地叹了口气。
君哥盯着屏幕,仍旧没有转过头来看严参谋长,自顾自地开口道“昨天我们的人刚刚解决了一起爆破案,凶手从这几个方位安置人手,包围得十分紧凑。”君哥说着,手指在电脑屏幕的几个位置指点了一下。
“我们先采取调虎离山之计,破了他们的一个防卫点”君哥边说边用手在其中一张坐标纸上一指,“从这个防卫点为切口,前军突围,后军夹击,从这边切断他们会聚的道路,形成孤立的小势力,然后各个击破。最终将他们一举拿下,人质零伤亡”
君哥边说边用手指游刃有余地在几张坐标纸上点了两下,严参谋长已经看晕乎了。首长绘图总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常常都是一两笔带过,关键位置一般就是几个点,所以出现在严参谋长面前的这张纸,上面就是几条扑通的线跟几个看起来十分随意的点。
三岁小孩子都能画出来的那种。
所以基本上首长的图只有他自己能够看懂,军事“天才”跟军事“人才”中间总是隔着一道厚重的大门,天才的世界只有他自己能懂。
严参谋长是个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她有自己的理解方式,她一般需要把首长极为简化的图拿过去,仔细研究,然后复原,还原成完整的军事图,然后才能明了这条线代表什么,这几个点代表什么。
君哥说话的间隙,电脑上一个数据复杂的相关模型已经出来了。
他盯着上面的模型,自言自语道“我需要想出第三种攻破这种布阵的办法,能够用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