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慢慢地走出门外,擦干眼泪,眼中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柔弱
她的目光,前所未有地坚定,充满仇恨
安心抬起手臂,擦干了眼泪。她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从今天起,她安心,绝对不会再软弱,也绝不会再掉下一滴眼泪
如果说当初,她的软弱,她的眼泪,都是因为有君哥、有父母,有这些所有的人去包容她,所以她才可以软弱,可以流泪;可是现在,这些,她都没有资格了。
所有爱她的人、包容她的人,就这样被可恶的刽子手夺去了生命,而下一个目标,也许就是她
她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再掉眼泪,她必须强大起来,她要保护自己,她要保护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要在这个充满血腥的世界中生存下去,她要让这些所有该死的人亲自品尝到自己种下的苦果
安心紧紧地咬住了唇,她打开刚刚从周泽芬手中找到的东西,只见里面是一个纸条儿,被折得紧紧的,仿佛生怕别人夺去。
纸条儿上已经沾满了鲜血,看得出,这是周泽芬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用自己的最后一丝生命留下的东西。
安心默默地将上面的一行字读了出来“心儿,凶手要杀你,不会善罢甘休你有孕在身,现在不是他的对手,立刻收拾行李去下面的地址找一个叫程颐芳的女人,她是你的远房表姐,你在那里避避风头,先把孩子顺利生下来”
在这段话的最下面,是一个很偏僻的地址。最后面的字迹越来越轻,可见周泽芬写完这段话就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安心握着那张纸条儿,这一次却没有再留下眼泪。
已经没有时间悲伤了。
她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这个远房表姐,避过风头,先把孩子生下来这是君哥的心愿,是父母最后的心愿,也是她的心愿
对于那些警察声称的调查结果,安心已经不抱多少希望了。她做军人的时候儿不是没有跟警方的人交过手,这些人处理问题的速度和效率她已经亲眼目睹不止一次了,很多事情如果不是迫于军方的压力,警方基本上只会优哉游哉地耗着。
所以,估计调查这次凶手的过程,又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漫长过程。
警方要调查嫌疑人,很自然地首先把安心列为了“重要嫌疑人”之一。安心对于这样一个结果,已经无力吐槽了;她听从警方的安排,接受了调查,录了口供,一直在警察局里呆了整整三天,才被放了出来。
从警察局里出来之后,安心迅速地料理完父母的后事,便立刻简单地收拾了自己的行李。
为了方便行走,她只随身携带了几件很少的行李父母的照片、君哥的照片、自己和孩子的几件衣服,还有君哥送给她的那本书和那把留给未来孩子的长命锁。
带上这几件简单的行李,握着母亲留下的最后一张纸条儿,安心踏上了去投奔远房表姐程颐芳的路。
而此时,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山洞里,君慕白的伤势已经逐渐好转。
经过一个多月的恢复,他的身体已经完差不多复原了,逐渐能够外出走动了。君慕白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一部分,他能够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已经能够记起君战和薛慧萍,但是关于参军之后的记忆,却已经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
但是,每个夜晚,在他的梦中,总是出现一个女人的面容这个女人看起来如此的熟悉,可是每当他想要仔细地看清楚她的面容时,她又仿佛变得遥远起来。
当他醒来努力回忆梦中的情景时,头部便控制不住地剧烈疼痛起来
这一日清晨,君慕白又同样从昨晚的梦中醒来。他起身做在石床上,回忆起这些天一直在做的梦,眉头不由得紧紧地锁了起来。
剑眉中紧蹙,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仍旧有着以往的英俊,只是那双深邃的双眸中却多了几分沉思和疑惑。
一袭白衣的钟山离走了过来,看到君慕白独自一人坐在石床上发呆,便捻须一笑,说道“慕白,今天这么早就醒了”
以前君慕白的病情严重,上了药草之后有嗜睡的症状;可是最近这几天总是醒的比较早,可见元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君慕白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到钟山离,忙起身恭敬地向钟山离一拜“钟师父,这些天我一直在您这里养伤,给您添麻烦了”
钟山离满面笑容,走过去给君慕白把了一下脉搏,笑道“年轻人身体素质不错,恢复得很好”
言毕,钟山离仍旧将一些药草给君慕白敷上,他胸前的枪伤,基本上已经痊愈了;体内的毒,也退得差不多了。
君慕白再次向钟山离道了谢,他记得,自己当年年少时,钟山离还是一个教武术的师父,德高望重,一直都有隐居的倾向,若想拜在他的门下,需要克服一关又一关的考验,而他和雷欲,当年正是从几千人当中脱颖而出,成为了钟山离的弟子。
他们两个也是钟山离的关门弟子。
当君慕白和雷欲学成之后,钟山离便关了武馆的门,后来彻底销声匿迹,以至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