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个大粉锤。
小镇中基本一片漆黑,仅能凭借微弱的星光看到建筑和庄家树木的轮廓。
来人微微弓着腰,似乎有些驼背,左右观察好半天,才敢迈出一步。
而秦甜所在的位置从那个角度来说,恰好被庄稼挡住,她又跟咸鱼似的躺倒,就算看到也只会以为吊床里根本没人。
毕竟哪个玩家能想象得到,在游戏里呼风唤雨的nc居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倒是能付钱住进快乐旅馆,可她这个抠门货舍不得呀。
来人越走越近,走的太慢秦甜都替他着急,怀疑这个玩家是不是特地来吓nc玩的。
但终于还是来到了离吊床不远的地方。
秦甜握紧粉色锤子,猛地挺尸一样从吊床坐起。
“哪里来的小偷,吃我一计天马流星锤”
同时左手打响指,瞬间灯火通明,她倒要看看这个鬼鬼祟祟、比之前那个打扰她玩萤火虫还不识趣的玩家到底是谁。
啊,名字报出来,让她在小本本上记下来,回头有他好看。
结果这一看。
“妈呀,鬼呀”
“鬼”
秦甜被吓的从吊床上噗通一声掉了下来,吓的在屋檐上睡觉的乌鸦都醒了。
“嘎嘎,嘎嘎,秤砣掉了”
这死乌鸦,死性不改。
“闭嘴,你才是秤砣”诅咒她胖吗啊呸,她身材那么苗条、怎么可能胖。
乌鸦不仅说话嘴臭,视力还有问题,是该考虑建议系统回炉重造了。
听到是秦甜的声音,乌鸦的毛都要立起来了,立马闭嘴。
其实它最近有乖了好多呀,跟它比分明就是秤砣,实话都不让人说,虚伪
乌鸦爪子在瓦片上摸了摸,还是选择睁大绿豆眼、当个默默的吃瓜群众,否则一不小心看热闹就要反过来,成了被人看的热闹了。
喷完乌鸦,秦甜转过头就准备喷那个刚上线的。
玩游戏就玩游戏,还戴个根本没人买的恶鬼面具,成心吓人
是不是。
最可恶的是还骂她是鬼,这边建议他跟乌鸦一起挂个眼科去看看呢,说不定双人组队还打折。
结果再一看,特么的人呢
吓完人就跑了
秦甜一肚子气没处撒,刚才摔的后背还疼呢。
听声音肯定是男玩家,戴鬼面具的男玩家,代号就叫小偷好了。
她恰好录到了他的声音,秦甜把声音保存下来,笑的无比奸诈。
虽然只有“鬼”一个字,但这个字能够激起秦甜灵魂深处的斗志。
她决定了,每天都要当成做作业似的听三遍,做到眼记、耳记、心记。
下次哪怕他只发出一个气声,自己也能立马听出,报这一吓之仇
主要是吓她就算了,还说她像鬼,不可饶恕,准备迎接最大nc的怒火吧
另一边沈云深的家里,沈云深垂着脑袋已经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听到门响时,才迷迷糊糊被惊醒。
“妈,你回来了。”
沈芳嗯了声,态度不冷不淡。
“怎么还不睡”
她今晚有一台手术,下班晚,现在已经凌晨3点多了。
沈云深跟着她进了厨房,“妈,明天、应该说今天,我记得你休息吧,游戏里正好有一场风筝比赛,可以亲子组队参加,我想和你”
“不是告诉你不要总是玩游戏,出去最起码找个工作。沈云深,你真是越长大就越像你爸,总是那么固执。早知道你这么不听话,当初就不该费了很大的劲打官司把你留在我身边”
沈芳皱着眉头,看他就像在看什么讨厌的东西。
父亲是家里的禁词。
沈芳不想提,是因为那个男人带给她的只有痛苦。
沈云深不提,却是因为他不想让妈妈知道,自己有多渴望正常的家庭,也怕沈芳伤心。
可今天她却主动提了,还说这样的话,难道一定要按照她的想法当人上人、变得出色才能做她的儿子,否则就要被归类于像父亲那样被厌恶的存在
沈云深本想和她一起参加这个活动的,想让妈妈知道这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游戏,更想让她陪自己一次
就像广告里说的,她有多久没有陪过他了
在沈云深的记忆里是没有。
看着沈芳看一坨垃圾的眼神,沈云深败了,
他心灰意冷,不想再提了。
“妈,您真的喜欢我这个儿子吗”这是他一直想问又没敢问的。
厨房里已经飘起了食物的香味儿,引诱着深夜人们饥肠辘辘的胃,但两人都没有理会。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儿子含着热泪的眼睛,沈芳居然有些不敢回答。
但她还是答了,“我是你的母亲。”
所以,只有责任、甚至于包袱,没有爱吗
那为什么要争他的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