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 / 2)

一连五日,李衡辞日日下了早朝便会来瑞和楼,也不多言语,驾轻就熟地带了逸风便往雅阁坐下。

不是看书写字,便是拿了密报琢磨,时不时还有皇城司的大人来往。

那些小伙计虽说待客已久,冷不丁见了王爷还有那些察子,心底总归是发憷。

百姓眼里,这些察子无孔不入,就连你昨日吃了什么饭菜,去了几趟茅房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李衡辞饿了便点菜,银钱也从不少给,一张张交子就那么随意地从逸风手里递出来。

京中常用的货币是铜钱,一个铜板就能买下一个烧饼,瑞和楼即便是消费奢华的酒楼,倒也用不着这么财大气粗。

另外,逸风一日三趟找了姑娘家喜爱的宝贝,李衡辞过目后便往关明溪跟前送,今日便是宫中库房的一颗夜明珠。

关明溪眼神都没有留下,转身便避开了。

逸风向李衡辞禀报时,虽说面不改色,他拿着那卷书的手却微微僵了僵。

容纯公主说她喜爱外头那些个甜甜的糕点,还有甜汤,胭脂、口脂也没有不爱的,华贵的首饰亦有两个箱笼,依旧不嫌多。

李衡辞便让逸风一一记下,日日出去搜罗,再送予关明溪,哪曾想这女子目不斜视,一件也不喜。

他随口“嗯”了一声,要逸风回府中,将他书房那副前朝学士遗留的丹青拿来。

逸风未动,梗着脖子抬了抬头,对上那双锐利的眼睛后又快速低下,开口道“王爷,二娘子不是不喜这些东西,是不喜您送的。”

他声音不如往常铿锵有力,虚弱了不少,想来也是并无底气。

李衡辞两岁识字,三岁拿剑,样样都比他人要做得好,其余王爷在他面前像是陪衬一般。他又怎会不知关明溪不是真的不喜

他知,却想蒙骗自己不知。

逸风抖落出来之时,向来雷厉风行的善王,手下使着劲儿,那书卷都给捏褶皱了。

李衡辞记得,他和关明溪打小便见过的,可那会儿的她是一个端庄的深闺女子,那双圆滚滚的杏眼中,是灰败的。

后来,约莫两年前,京中忽然有一姑娘,入了百姓的眼,进了

高门的耳,世家夫人凡是见过的,都说这关明溪如何如何,向来挑剔的夫人们,挑不出这姑娘的半点儿错来。

听说她前能替爹爹、兄长解忧,后能将宅院打理得齐齐整整,面貌更是不必多言。

李衡辞初此听见这话,哪会放在心里。

后来再相见,是宫宴上,官家提起要给他许配王妃,问他可有中意之人,得到的回答自然是“无”。

他坐在离官家很近的位子,单手拿着酒杯随意往下看着,一位身着白杏色的女子撞进他的眼里,那女子神色清雅,一举一动风轻云淡,那双眼睛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灵动得很。

宫宴是在外头,轻飘飘的雪花落在她的头上、肩上,又迅速隐去,那张小脸儿还扬起来仔细看了看空中洒下的雪花。

李衡辞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扎根,缓慢生长中。那场宴席,他的眼睛再没往别处去过。

随口问了身边的侍女那是谁,原来是奉恩侯府的嫡姑娘,京中素有美名。

后来,官家再问“可有中意之人。”

他久久未答话。

官家悠悠开口道“奉恩侯府的关明溪钟灵毓秀,想来应当是极好的人选。”

李衡辞依旧未答话。

官家知晓他脾性,喜便是喜,厌便是厌,当即提笔下了赐婚的圣旨,成婚的日子待关明溪及笄后再由钦天监算好,再行下旨。

这圣旨是身边二品内侍亲手送去的。

李衡辞行了全礼,跪地道谢。

他这时坐在瑞和楼中,再想起赐婚那日,依旧心中泛起波澜,可佳人已不在,甚至漠然视之。

在朝事中从未感到头疼的善王,这时对一个女子束手无策,就连逸风也未想到。

只见他随手将书卷往桌上一扔,掀起衣裳便起了身“她在何处本王亲自去寻。”

“和徐家的人在后院谈话。”

这“徐家的人”便是徐六娘,关明溪的嫂嫂。而逸风还漏说了一人,一男子。

徐六娘今日来便是要说前几日开茶坊一事,说是要让关明溪挂个掌柜名头,到时银钱绝不会少。

另一男子便是徐家那位在太学读书的小郎君,徐至彦。

徐彦之年满十七,无妻无妾、也无婚配。

徐六娘将他拉来,明面上是说他

学识多,来与二娘商量商量,实际上是觉得两人年纪相仿,不想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事当然也是和吴岩禄提起过的,他清楚徐彦之的为人,本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配不上二娘,可是与善王定过亲的女子,多少人家避之不及。

吴岩禄便未阻止,只说要二娘相看相看,若是有意,便撮合着,若是无意,要徐家趁早死了这份心。

所以今日,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