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乐清身子倏的一怔,“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求将军一件事而已”
“你说”
“明日,若有意外,请将军助我,不是要你起兵救我,而是”,沉夕给他一个“你知道”的眼神,“而是,若我自己渡不过,请将军助我”。
吴乐清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沉夕,仿佛在思索她方才的眼神,又仿佛在思考她的话。
“好”,单单一个字,冷冷的,却温柔无比。
沉夕对着他又笑了,笑的很温柔,很含情。
师傅,徒儿的情劫,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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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台经过修葺,专门是为这次四国祭祀准备的,祭祀台位于祭祀场的中间,十多级台阶上是由两块大的黑铁组成的缚绑架,如今那祭祀台上,更是贴满图形不一的黄符,据说是各国有名道士和尚送来的镇妖符。
祭祀台周围,是一个半封闭的圆形,类似看台的地方。那里分四个区域,分别是为四国君主及其随从臣子准备的地方,这看台略高于祭祀台,大有天子俯视之意。
开放的地方,是用于百姓观礼的地方,如此天下盛世,百姓自然也蜂拥而至。
一顶轿子从国师府抬出,胡翌立于马上,走在轿前,却蹙着眉头时不时回头看一下身后的轿子。轿子两边是两行带刀侍卫,看他们的装扮,明显就是御林军。
能烦国师开路,御林军押送的,就只有“孽星”了。
一出国师府,轿子便上了大街,街上的百姓纷纷避于两侧,轿子渐进,百姓指指点点不绝于耳,甚至有些百姓,已经对着轿子骂了起来。
“孽星祸害人间,烧死活该”
“前几日怪异现象频出,就是这孽星造的孽啊”
“说不定最近干旱不下雨也是因为这孽星”
“真是祸害啊,烧死她,烧死她”
“烧死她,烧死她”
街道两旁立时响起震天的愤怒喊声,不知是谁先将手中的蔬菜扔向了轿子,百姓们便一个接一个的将手中的物品纷纷扔出。
“住手,你们住手”,胡翌难看了脸色,朝着百姓大喊,可是纷乱的百姓哪里听得进去,胡翌只得吩咐轿夫和御林军加快脚步。
轿内的沉夕闭目养神,郊外的骚乱她丝毫不予理会,毕竟,他们都是些无知的百姓罢了。
轿外的胡翌心思翻转千回,甚至有了退缩的念头,身后的
轿内,是他平生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动心的人,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遭受如此侮辱,他却无能为力,更悲哀的是,他竟是亲自将她送上死路的人。
路很短,出了国师府没有多久便到了祭祀台,胡翌犹豫了片刻,翻身下马走到轿前。
“夕儿,我们到了”
沉夕掀开轿帘,看着那个站在光辉下,一身白衣,干净而纯然的男子。
“胡翌,谢谢你”
胡翌呆楞之间,已有几人上前,将毫不反抗的沉夕拉出,浑身缠满绳索,绑在了那高立的祭祀台上。
四国君主相继到来,坐在指定的位置上,均不由自主俯视祭祀台上那个一身白衣,带着淡然笑容的女子。
如此的傲然,又如此的淡然,谁会相信她就是“孽星”。
“尘尘”,西若轻忍不住唤出声,可是声音不大,似乎带着难以诉说的隐忍,他身前的西雪国主转过头狠狠的瞪视一眼,西若轻便乖乖噤声,可是仍旧死死的看着沉夕。
东凌破和东弧破还有醒妃相偕而来,东凌破径自坐上正座,两边分别是东弧破和醒妃。
从一进来,他就看到了祭祀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十多日不见,她竟然瘦了许多,可是她唇角仍旧带着讽刺一般的笑,
似是在讽刺他的抛弃,他的无情,可是有什么办法,他是东明国君,身负数千万的百姓,他不得不如此做。
东弧破视线同样没有离开那个人影,十多日来他偷偷的去看过她,没有预想的苦涩,她似乎很坦然,可是就是这样的坦然,让他的心更加的疼痛,到了这个时候,她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可知他有多后悔,却又有多无奈。
余香醒自然是看着沉夕笑的得意,离她的计划只有一步之遥,沉夕一死,整个东明国甚至整个天下都是她的了。
祭祀场内也涌入了大量的百姓,他们个个脸上带着期盼和喜悦,对绑在祭祀台上的沉夕拍手称快。
先是礼部官员一番冗长的祭祀,祭祀完毕之后,那官员终于将目光转向沉夕。
“孽星现世,祸及天下苍生,今以我东明国国君之名,以三国国君见证,以天下百姓为名,诛妖颜,除孽星”
沉夕站在祭祀台上,双手被缚,身子也被紧紧的绑在黑铁之上,秋风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