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他缓缓开口,缕顺自己的气息,让自己能将话讲完。
“哪一方面”沉夕看着他冷笑一声,“侮辱我的身子,践踏我的尊严,还是害了我的孩子,杀了我的丫鬟”
东弧破敛下眸子,其中又满是伤痛。
他能说什么他误会了皇兄和她,所以她的初夜,他带着存心的侮辱破了她的身子,那个他不记得的夜晚,他更是强行占有了她,可是他却是把她当成了替身,更是不相信她,将他们那晚孕育的孩子活活逼死,还有那个他没多少印象的小丫鬟,明明知道她在乎那个丫鬟,他却拿来要挟她,是啊,他简直就是罪无可恕,他凭什么让她原谅她。
对不起,对不起,他想对她说一千一万句对不起,可是,他还有什么资格说对不起。
“夕儿你若恨我,我受着,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再离开”
他不再奢望她会原谅他,更不奢望她能接受他,他只想时刻看到她就行,哪怕,哪怕,她留在皇兄身边,哪怕她给他一个皇嫂的身份,只要他知道她在哪里,只要能不时的看着她,就行。
沉夕挑眉,他的隐忍和愧疚,她全部看在眼里,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什么都说明不了,什么都挽回不了。
“你还想囚禁我可惜如今的我不会再让你废了武功割断筋脉,东弧破,我早已不是以前的我”,封印解开,她更加像沉夕的本体了,“你或许也变了,何必还要执着”
东弧破倏的看向沉夕,心中疼痛不已。
他知道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以前的她如一株兔丝草,小巧却倔强,掩住了自己的面貌其实也不过是清秀而已,可是如今的她果断狠决,更有他看不透想不明白的本事,她的气质容貌都变了,可是她难道不知道,她每变化一分,他就对她更加着迷一分。
这样的她,让他不爱都难。
“东弧破,没有人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你不是无知孩童,更不是智商不全的残人,你是东明国的战神,是数千万百姓仰慕的王爷,从你出生在皇家开始你就该明白,你关系着整个东明国,甚至关系着天下苍生,或许做为一个王爷你做的很好,可是你懂得国,
为何不懂得家”
沉夕微微侧目,看向窗外那个隐藏不出的人影,这些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一个普通的家庭中,男人便是支撑,更是一个女人的天,皇家之中,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从来没有从始而终对不对,那些誓言那些情起时的承诺,在权势在欲望甚至在美色面前都不堪一击,我没有那样的度量看着我的男人抱着一个又一个的女人,那样会让我觉得很脏,我以前就说过,我宁愿男耕女织,所以一开始我就知道,不管是你还是东凌破,都不会是我的选择也不会是我的归宿”。
那时的东凌破是泊凌公子,所以她爱了,可是当她得知东凌破是皇家人,她已经晚了。
“夕儿,不是的,我可以”
“别说你可以放弃你的地位和身份,东弧破,你从来都对你的国家负责,可是对我说出的话同样要负责,你扪心自问,你真的能放下现在的一切吗先不说你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你能放得下东凌破,放得下东明国的百姓吗”
东弧破怔住了,有些心虚的不敢看沉夕。
“民间甚至朝堂上都在传说我是孽星降世,若你真的放弃一切了,反而这种说法
更加确凿,不过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们相信我不是孽星,还有这次,你替我挡了致命的一剑,可是东弧破,我说过,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或许你掌握生杀大权,或许你性子暴戾,可是,这些都不是理由,我的孩子无法活过来,小丫也不会站在我面前,而你带给我的伤害,我也永远都不会忘记,所以东弧破,你我之间,除了仇恨,我想,也就只有怨愤了吧”。
“不夕儿,不要,我”,我不要你我之间只有仇恨和怨愤,哪怕只是定点的情谊也行啊。
东弧破心里极度的恐慌,沉夕的话简洁明了,而他也明显的听出了疏离,她清楚的划清了他们的界限,他突然发现,他和她,竟然真的没有了丝毫的牵绊。
侧王妃的名号吗
她如今名字叫小溪,相貌是小溪的,世人都知他的侧王妃掉入了无尽崖中,他和她,真的是再无牵连了。
恍然间发现,造成如今局面的人,不正是他自己吗
是他,竟然是他啊,生生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推离,很远,很远。
沉夕侧眸,窗下的那个人影也正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却是一身的清冷悲凉,融入
这凉秋中,带着满身的萧条。
这些话,希望这两个人能听得明白,也希望他们将该放下的放下,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该在藕断丝连,虽然心底对那个人还存着一丝残留的念望,但是她相信自己,会忘记。
他们,一个是明君,一个是护国之将,对于东明国来说缺一不可。
沉夕默然,心底却突然清明了许多,说完这些话,没想到自己都有了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