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破跺脚。
东凌破深深的看着沉夕,仿佛想要从她那淡定事不关己的神情中看出什么,可是最终,她一脸淡然,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敢问姑娘驭兽之术何人所教”
“生来便会”
“姑娘的琴呢”
“来去随心”
“姑娘真名小溪”
“皇上不信可问公主”
“姑娘何以能号令万兽”
“号令万兽并不难,会的不只是我”
东凌破哀叹一声,沉夕的自若和疏离,刺痛了他。
“既然如此,姑娘救了朕,救了百官,姑娘想要何赏赐”
“奴婢只想伺候公主,其余赏赐都不要”
东香情瞬间高兴的攀住沉夕的胳膊,一个劲的傻笑。
东凌破终是松了一口气,没关系,只要她愿意留在宫中,他就还有挽回她的机会。
“不准”
一声暴喝,东弧破走了过来,不由分的钳住沉夕的手,越抓越紧。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都是本王的侧妃,以后更是本王的王妃,你必须同本王回王府”,从此再也不放你离开。
沉夕暗暗使上内力,手腕一翻转,轻松脱离了东弧破的钳制,唇角泛起一抹明显的嘲笑,他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任他揉圆捏贬的小丫头吗
东弧破望着空了的手掌,心中一阵阵的失落。
“王爷,奴婢说了,奴婢是公主的侍女,不是你的侧王妃”。,她那倔强愤恨的眼神,刺痛了东弧破的眼,更刺痛了他的心。
东弧破失魂的倒退几步,脸上一片惨然,“不是,你不是你不是”
被一段感情纠缠的几个人,都沉浸在感情的漩涡中,谁也没看到余香醒那阴狠的光芒闪过眸子,谁也没看到那水袖下的手指,迅速捏起了咒术。
一道凛冽寒光带着耀眼的杀气,突然在所有人毫无防备的时候朝着沉夕的背心刺来,力道之大,事情之突然,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沉夕背对着,更是丝毫没有察觉。
她只看到眼前的人影突然睁大了眸子,一个箭步走到自己身后,然后,她便听到了利剑刺进肌肤的撕裂声,更感觉到一阵腥热喷上自己的肩膀,顺着肩膀缓缓留下,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沉夕猛地回过头,正好看到那个背对着自己,倒下来的高大身影。
不自觉的,她伸出手,接住那个倒下来的身子,手上,已
被血液湿了一片。
东弧破,竟然是东弧破,他毫不犹豫的为自己挡了一剑,这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她撑着东弧破倒下的身子,一只手捂着那汩汩流出鲜血的伤口,竟说不出话来,她心里很乱,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恨他,很恨很恨,他侮辱她伤害她,夺走了她的孩子,夺走了她为数不多的亲情,她恨不得能将他的肉一口一口撕下来,可是,他苍白了脸色,他身上满是鲜血,他顿时昏迷,连一句话都没交代,她突然觉得,心里似乎扎了一根针,不疼,却梗着,很难受。
安静的猎场顿时又骚乱了起来,东凌破拔出剑毫不犹豫的刺死了那个手中握着一柄滴血的剑,双眼却茫然无措的侍卫,其余侍卫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胡翌迅速下马奔上前来,点了东弧破周身几大穴道,止住了鲜血,却脸色不善。
“王爷被刺中心脉,性命堪忧”
血不再流,沉夕沾满鲜血的小手却忘了放下来,鲜血的温度在渐渐变冷,她突然没来由的心慌了起来,而胡翌的话,让
她身子怔了一下。
“传令下去,即刻回宫,所有御医立刻准备”。
“来不及了”,沉夕喃喃出口,出口后她恍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真的说了出来。
“他被刺中了心脉,必死无疑”
余香醒身子倒退了几步,眼中带着不甘和愤恨。
“什么皇兄不要,皇兄你醒醒”东香情本是被突然发生的一切吓坏了,听着沉夕的话,突然醒悟过来,趴在东弧破身上不由自主的哭出了声。
东凌破不信的摇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他唯一的弟弟,他们经常不合,但是他们感情很好,“怎么会,他是东明国百战不败的战神王爷啊,一柄剑能耐他如何”。
“夕儿,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不知为何,他从心底里相信夕儿能救他唯一的弟弟,她突然成了他唯一的稻草。
沉夕垂下眸子,“我没有办法”。
她心里仍旧很乱,他为什么要救她,就因为他常说的爱她吗可是他也该知道,她从来就不稀罕他的爱,甚至还厌恶,如此执着,他又是何苦呢,若是想以此换回她,消泯她对他的恨,休想。
“你也没办法吗回宫,我们立刻回宫,宫里有很多太医”,东凌破着急的有些慌乱起来。
“你觉得他能被挪动吗”
“那朕让御医过来,来人,宣御医,快点,快宣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