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口还未来得及处理,仍旧在渗出丝丝血迹,只是他直直的看向沉夕,幽深的眸子中除了疲惫,还有诉不尽的心思。
杀手所剩无几,东弧破和胡翌完全能够应付的来。
“夕儿,你,还好吗”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慌乱间吐出一句话,方知问到了沉夕的痛处。
她没了孩子,他知道,可是那孩子不是自己,若是径自奔到王府去看她,说不定会让她为难,他只能等她好些再去。
可是沉夕,却想的不一样。
听着东凌破的话,沉夕冷冷一下,心中的痛再次被掀起,宛如被生生撕裂了皮肉,想起那个无缘的孩子,那个纯真的小
丫,她只能瞪大双眼却再也流不出眼泪。
“我很好,多谢皇上关心”
冷冷的话语,带着不用说便明显无比的疏离。
东凌破心中一窒,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夕儿的琴艺依旧高不可攀,上次朕遇刺也是你吗”
他只是想转移话题,便突然想起了上次遇刺时听到的琴声,可话一出口便已觉不妥,上次他遇刺时,夕儿正躺在床上,那时的她,如何能弹琴。
东凌破心中暗自肺腑,怎么一见了夕儿竟没了往日的深沉,连说出的话都幼稚的可以。
沉夕不以为意,却是淡淡的回答“是我”。
东凌破倏的看向她,突然又觉得,夕儿满身都是谜,上次,他明明记得她断了筋脉,如一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的,为何
沉夕转过头不再看他,也没有解释什么,东凌破眸中,又多了看不透的幽深。
杀伐已尽尾声,杀手的尸体和头颅躺了一地,青色的大石上流满了鲜血,连青石的丝丝纹路中,都一点一滴的在渗透着腥浓的血液,这里,宛如一个修罗场。
东弧破和胡翌正合力对付一个杀手,其余的御林军对付另外一个,十多个杀手只剩下这顽强抵抗的两人,两人身手不凡,看来像是这些杀手的头儿。
东弧破和胡翌两人似乎有些吃力,毕竟打斗许久两人的体力有些吃不消,可杀手却丝毫不会感觉疲累,十多个御林军对战另一个杀手显然有些轻松,因此也放松了些许的警惕。
那个杀手竟趁躲过一个尖刺的空档,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身体撞上后面的一柄长矛,所有人都以为这杀手找死的时候,这杀手后背肩膀上因被长矛生生刺穿,竟将琵琶骨里的石子挑了出来。
石子铿锵落地,那杀手顿时魔性大发,周围的御林军一个不阻,那杀手直直的朝着东凌破而来。
东凌破坐在石上,疲惫的神色让他放松了戒心,背对着战场自然也没有看到这发生的一切,刀光一闪,带着凛冽杀气的剑已到了后背。
这一切,沉夕自然看得清楚,想出声提醒东凌破时已来不及,看着那泛着幽幽寒光的剑,沉夕竟本能的飞身过去,保住东凌破狠狠一个转身将自己的后背朝向那停不住的剑。
“嘶”
那是利剑划破衣衫,划开皮肉的声音。
“夕儿”
反应过来的东凌破大喊出声,抱着沉夕忘了动作。
冰冷的利剑刺入身体内,沉夕眼前顿时模糊了起来,可是,身后的危险仍在,沉夕倏的放开东凌破,一只手伸到背后一运力,将刺入自己体内的剑生生折断。
握着段剑的杀手并未停止,猩红的眸子注视着东凌破,誓要杀死他,满是鲜血的口中发出类似野兽的呜咽,便朝着东凌破又扑了过来。
沉夕迎身而上,同杀手对战起来,只是,她身上受了一剑,手下的招式自然也慢了下来,一招没有杀死那杀手,只能再出一招,只是,意外忽然发生。
许是出招凌厉,许是太靠近无尽崖的边缘,沉夕和杀手对战的地方竟有些砂石松动,当沉夕发现时,自己的身子已经朝着那望不尽底的无尽崖倒了下去,只是,倒下之时,她狠狠发出一掌,借着掌力将那杀手先送下了崖底。
“夕儿”
东凌破看见收不住势,正朝无尽崖倒去的身子,疯了般的朝无尽崖冲去,可是,一条更快的人影已先于他窜到无尽崖边
,那硕长的身躯趴在崖边,一只手死死抓着那抹悬挂在崖壁上的白影。
“夕儿你撑住”,东弧破死死拽着沉夕的袖子,满眼满脸都是焦急和不安,天知道,当他眼角瞄到那抹坠落的白色人影时,他有多么的惊慌,再也不管身前的杀手,再也不管胡翌是否能应付,他眼里只能看见那个白影,心,似乎突然停滞,只想着那个极速下坠的人儿。
崖底泛起一阵阴风,将沉夕的衣服翻飞不已,沉夕抬起头看着那张刚毅却焦急的脸,心里厌恶不已,憎恨不已。
“东弧破,不用你假好心,我就算是死都不会让你救”。
“不要夕儿,你先上来,你上来我们好好说”,沉夕的话,让东弧破惊恐起来,他看着她,突然涌起一股像要永远失去的感觉。
“我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说过,东弧破你会后悔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