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饶过江家姐妹”
凉亭下看热闹的人群自动分离开来,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带着家丁从人群中走出,径自上了凉亭。
“老臣余天见过三皇子六皇子,见过国师大人”,余天微微躬身,略微肥胖的脸庞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当看到沉夕和化蝶时,眸中不禁一怔。
好一个清冷高傲的女子,好一个魅人至深的女子。
沉夕暗暗看了一眼余天。
原来这就是余香醒的父亲,乍一看方形脸带着刚正的气息,可那双眼睛中却透着为官多年的精明何算计,而此时,虽弯身行礼,却一点也看不出卑微之色,反而有些让人觉得他弯身行礼都是在敷衍。
也难怪,他的女儿不仅是东明国皇帝的宠妃,更是天下人敬重的“神女”,如此地位,还有谁能让他慎重对待
“原来是吏部尚书大人,难道余尚书想要保这两姐妹余尚书,她们辱骂的可是我东明国的贵客”,胡翌冷冷的说着,看着余天的目光似乎不是很友好。
“老臣斗胆,这两姐妹之父,乃老臣底下的门生,老臣深知江禾性格憨直,自不会将子女教成如此刁蛮,老臣以为,定
是有人在背后挑拨”,说着,余天抬眼看了沉夕一眼,“老臣请国师大人卖老臣一个面子,他日国师若有事,老臣和江禾自赴汤蹈火”。
胡翌冷哼一声,“她们辱骂的可不是我”,随即转过身子,一副不再理会此事的样子。
余天是“神女”余香醒的父亲,神女的地位天下人尽皆知,因此余天的地位也远远比一个吏部尚书高了许多,而胡翌虽对余天多有不满,可师傅嘱咐他定要辅助“神女”,因此,他也只能妥协。
南天佑看看西若轻,自然明了这一切,同西若轻交换一个眼神后,便开口说道“江芷姑娘年幼无知,这事就算了吧,只是,我等是男子,对江芷姑娘的辱骂可以算了,音仙姑娘冰清玉骨,虽身为青楼却实则干净透彻,江芷姑娘的辱骂,怕是会污了音仙姑娘的名节啊”。
球又踢回了沉夕的身上,沉夕微微敛眉,面纱下看不清是何表情。
这南晴国的战神果然不一般,不仅沙场无敌,竟然连心思都不是一般的缜密,他让她来抉择,不就是想要试探她吗
不过,她岂是如此软弱之人
“虽同南公子初次见面,南公子却是小女子唯一知音”,沉夕朝南天佑微微颔首,带着谢意,只是心里却将他诅咒了一
番,“小女子见过尚书大人,江姑娘其实说的没错,小女子出身青楼,身份自是低微,哪里能同江姑娘闺秀风范相比,方才小女子口出狂言,还请江姑娘见谅”。
沉夕幽幽的说着,柳眉微蹙,让人忍不住怜惜万分。
亭下的江芷听到沉夕的道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面旁上又扬起得意的笑,仿佛此时自己便是高贵的贵族小姐,而沉夕,只是一只卑微的蚂蚁一般。
江芸看着妹妹,无奈的摇摇头。
她哪里是年幼,根本就是被惯坏了。
沉夕又转向余天,露在面纱外的双眼,似乎透着无比的有伤和哀怨,“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还请大人责罚,而江姑娘,小女子自然没有资格说什么,毕竟小女子只是青楼中的一介艺妓而已”。
沉夕字字幽怨,虽然卑微的跟江芷道歉,可别人听了,却是沉夕在强权面前不得不低头,而余天和江芷,变成了仗势欺人之人了。
而凉亭下方,不出沉夕所料的,早已有不少人窃窃私语起来。
能参加“百花节”的,有不少都是有身份的人,或商家,或文人,甚至官场之人都有,如此多的人,余天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余天皱眉,看着亭下带着鄙夷和猜测看向他和江芷的众人,精明傲慢的脸上带了些许尴尬,竟一时拿不定主意。
江禾是他的下属,更是他的门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都是江禾帮他来做,若此时不帮江家姐妹,以后江禾可能会生出异心,可若是此时偏袒了江家姐妹,自己即使身份再特殊,在民间的名声也会受损,严重者还会影响到自己的女儿。
余天思索中看了看沉夕,沉夕正委屈的低着头,眸子中隐隐含着泪水,而她身后的盼春三人也全都卑微的站着。
余天心中不禁暗暗骂起江芷,惹谁不好,偏偏惹上四季轩。
如今的四季轩,虽然是青楼,可早已超出了青楼的地位,各大贵族官宦,都以请到四季轩的四位姑娘献艺为自豪,更不要说如今风靡全东明国的“音仙”了,“音仙”虽只露过一次面,可那出众的技艺,已成为京城才子官侯仰望的人,“知己盛宴”之后,甚至传出,得“音仙”一曲相赠,倾家荡产也可,得“音仙”一技指点,技艺远胜三公子。
“音仙”是出身青楼,可她在东明国文人雅士心中得地位,就如仙女一般不可亵渎,江芷辱骂“音仙”,即使今天余天救了她,日后必定被东明国人所唾弃,而余天说不定也会受到牵连,可若是不救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