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图伦港火车站,烈日下,环绕火车站的铁灰色荆棘花精神越发灿烂。
一号月台上,宪兵们的哨子声此起彼伏,他们用力挥动着手中红色的小旗。六百名海军士兵冲上了月台,在军官们严厉的呵斥声中,用最快的速度排成了整齐的三排受阅队列。
一支五十人的军乐团携带着各色乐器,叮叮当当的乱了一小会儿,然后在受阅队列的北面排成了小小的方阵。
一刻钟后,伴随着高亢的汽笛声,一列火车从北方喷吐着水汽浓烟呼啸而来,在数里外开始减速,一路哼哧哼哧,缓缓驶入了车站,停在了铁道对面的二号月台上。
这一列火车的每一节车厢上,都悬挂着帝国海军的军旗。伴随着急促有力的命令声,车厢门开启,一队队头戴双飘带软皮圆帽,身穿海魂衫,下着短裤,脚踏软皮靴的水兵走出了车厢,在月台上排成了一个个整齐的小方阵。
尖锐的哨子声响起,这一列火车的车头开始喷吐白气,火车缓缓向南方驶入了辅道。
这一列火车装载了两个团编制的水兵,他们通过一号和二号月台上的天桥,迅速横跨铁道,来到了一号月台后方列队。
和图伦港当地个子矮小,皮肤被烈日晒得漆黑的水兵相比,这些水兵个子魁梧高大,身高都在六尺一寸以上,而且皮肤肤质带着风吹浪打的特有痕迹,但是他们皮肤却显得格外白皙一些。
紧接着,远处又是一列长长的运兵列车驶来。
又是将近两个团的水兵从列车中走出,在二号月台上整理队伍。
几乎是紧跟着第二列运兵列车,一列装甲列车喷吐着浓浓的水蒸气,犹如恶兽一样缓缓驶入车站。
前后双车头,中间只有九节车厢,车头和中间的车厢都披挂着厚厚铁甲,有两节车厢上方还架设了小口径野战炮的装甲列车,慢吞吞的驶入车站,停靠在一号月台。
军乐团的指挥官右手用力一挥,一首慷慨激昂的帝国海军进行曲顿时奏响。
装甲列车的车门开启,中间几节车厢中,先是二十多名身穿帝国传统贵族服饰,腰间佩剑的青年缓步走出,他们每个人身边,都跟着名着传统骑士装,面无表情的冷肃男子。
又过了一小会,帝国海军进行曲即将奏完时,正中一节车厢的车门开启,两名身穿黑色宫廷贵族大礼服,手持沉重的王室礼仪权杖,面色僵硬犹如马口铁的中年男子迈着一板一眼的四方步,缓缓从车厢里走出。
他们走出车门,左右一分,站在了车门两侧。
随后一个比这两名中年男子的表情更加僵硬,一举一动犹如机器一样精准、呆板的老人从车厢里走出,他走出车门,一个向左转,然后向后退了两步。
昂起头,这位老人用极其高亢、极其威严的嗓调缓缓说道“赞美女皇,德伦帝国”
就在此时,军乐队的乐手们犹如打了鸡血一样,鼓足了力气,奏响了德伦帝国国歌。高亢的音乐瞬间将这老人的声音压了下去,月台上基本上没人听清这老人说了些什么。
帝国海军图伦舰队司令,图伦军港总指挥官,帝国海军少将帕帕西,以及一大群海军军官身穿军礼服,早在第一首帝国海军进行曲响起的时候,就已经凑到了受阅队伍的最北面,也就是靠近车厢门的位置。
国歌响起,老人高亢的声音刚刚开口,帕帕西少将以及一群下属同时挺直了身体,啪的一下行了个军礼。
一名身穿深蓝色海军将官大礼服,肩章上没有代表军衔的金色星星,而是一左一右镶嵌了两枚战列舰九头蛇海军盾纹徽章的青年,带着十几名同样身穿海军制服的青年男子,缓步从车厢里走出。
身穿大礼服的青年腰间佩剑,身上披着大披风,军帽下一对儿深灰色的眸子深邃而冰冷,目光如刀,狠狠的扫过了帕帕西等一群噤若寒蝉的海军军官。
“花俏,浮夸,你们在图伦港,就学会了这些”青年站在帕帕西面前,身高超过六尺八寸的他微微低头俯瞰着帕帕西,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帕帕西的额头上就满是冷汗,双腿不自觉的开始哒哒哒的剧烈哆嗦。
“腓烈特殿下”帕帕西强行干笑。
“情况怎么样”腓烈特的声音低沉、沙哑,完全没有二十多岁青年人应有的朝气蓬勃和阳光灿烂,反而充满了深深的疲倦以及让人窒息的压力。
“很不好,殿下。”帕帕西压低了声音“那份资料,海妮薇小姐没有得手,而是落入了嘉西嘉公爵之手;海妮薇小姐一意孤行”
腓烈特打断了帕帕西的话“重新说,海妮薇怎么样”
帕帕西的腰杆骤然一弯,他急声道“海妮薇小姐当机立断,想要趁机对威图家族下手,执行鸩占鹊巢计划,却因为威图家的奸诈、狡猾,计划失败。现在海妮薇小姐和汉克斯阁下,已经被非法拘禁。”
腓烈特缓缓点头“我们的朋友呢”
帕帕西直起身体,语气变得极其的沉重“威尔斯家、图灵家、多伦家、塞西尔家、海顿家、卡班家,还有追随他们的数十个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