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给自己换了身衣裳，这才走出去。

因为她变成了帝后，整个月里宫的人面对傅挽的时候就变得格外规矩老实，之前和傅挽大家的小花小草们连冒头都不敢，生怕傅挽算账。

因为时间实在是不太够，傅挽只能抓紧时间去勾引秦缇。

从重锦那得知了秦缇在哪，她便自己找了过去。穿过重重花木，她最终穿进了一个阵法里。这个阵法只有特定的人可以触发，所以倒是没有在外面设置禁制。

傅挽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秦缇坐在一面水镜前。

四周传递而来的，是阵法引来的至阴之气。这些阴气全都被注入水镜，阴气浓烈的时候，水镜里能够清晰地闪过几段画面，不够浓烈的时候什么也看不见。

傅挽便知道，这是秦缇用来找寻记忆的东西。

此时的秦缇闭着眼，似乎没有感知到她进来了。傅挽在他背后看了会儿，忽然开口道：“如果你不想体味这些情感，也不想继续下去的话，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秦缇如梦初醒，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傅挽。

他缓声道：“什么法子？”

“天命不仅仅不让我们相守，还不让我善终。”傅挽眨了眨眼，笑得十分从容随意，凑到秦缇耳边道：“我快死的时候，用搜神将我的全部记忆看一遍。”

秦缇眉心猛地一跳。

傅挽却笑得十分从容，曲腿在他面前坐下来，柔软干净的眸子里只照出他的影子，“秦缇，知道了这些，你的心魔便消了。”她看向远处重山叠嶂，目光悠远，“怎么样，反正我也是要死的。”

“天命如此，你为何不争？”秦缇看向傅挽。

傅挽没说话，“因为这是天命给我的一线生机。”

她不能直接说，直接泄露这些系统绝对会劈她。但是她本来是要死的，但是天命让她进入快穿世界，本来就是死局里给的一线生机。

她要是敢在小世界选择活着，那她当即就会被天道抹杀，所以她只能从别的方法去博取新结局的可能。

但是这些和秦缇说没有意思。

“要么，用琦玉珠种下咒术，以后或许可以博得相守。”傅挽看向他，目光沉静如水，“要么，等我死的时候，你用搜神断绝心魔，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秦缇垂眼看着面前的傅挽，忽然笑了一下子。

他笑得咬牙切齿，森冷逼人，“扶灵，是你想退缩了吧？你记得从前那些事情，一旦搜神，你便会神魂俱损，便不会有什么以后了吧。”

如果是按照这个小世界的运行规则，傅挽神魂受损可以有下辈子，到时候神魂会慢慢修复。

但是她不属于这个小世界，按照她所处的世界运行规则，意识体破损便代表着彻底死亡。傅挽撑着下巴看向他，目光干净温柔，水波潋滟，“秦缇，你不是也退缩了。”

“你现在知道了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有多可怕，不也想退缩了。”傅挽淡淡道，她的目光很冷，“你看，我们都退缩了。”

秦缇忽然抬起手，抓住了傅挽的肩膀。

但是良久都没有说话。

空气静的可怕。

系统瑟瑟发抖道：“宿主，你真的不想回到现实世界活着吗？”

“你真的当我是个傻子吗？”傅挽回复系统，“我为什么会忘记那么多东西，我为什么会看病吃药，我为什么会在现实里认识阿景。”

系统沉默好久，“你猜到了多少。”

“不多，但是我在现实里的死亡，是有原因的吧？”傅挽沉默片刻，“或许，做任务的人根本不是我，其实是他。”

“你猜得有点是对的，但是不全对。”系统磨磨唧唧道：“但是，系统，活着才是对的思想观念！你怎么能放弃活着呢！！这是不对的价值观！！！”

傅挽面无表情，“是不对。”

她顿了顿，“逃避可耻，但有用。”

系统立刻激动起来，“你不努力，只会失败。努力了，还是有成功的可能性的！你的想法明显是不对的，你不能被负面情绪蚕食掉理智。”

傅挽皱了皱眉，忽然笑起来，“好了，我知道你存在的作用了。”

系统：“？？”

“刚刚都是故意骗你的，我没打算放弃。”傅挽回复了系统，看向面前的秦缇，微微一笑，“刚才是说着玩的，我并不想退缩。”

秦缇一愣，皱了皱眉，“那你为什么……”

傅挽忽然凑近到秦缇面前，眼都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我就是来试探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半点不在乎我。”说完，傅挽便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看来你还是在乎的啊。”

说完，她便慢悠悠地朝着外面走了。

秦缇坐在那，垂眸思考了一会。

傅挽回到了碧溪殿看了一天小说，才看到秦缇回来。他也不知道去做了什么，整个人身上气息变得十分紊乱，傅挽凑过去给他调息了一会。

等到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