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连山也不管卫明洋怎么想,他摆摆手,兀自进了屋。
这么好的房子,当初花了好大的价钱才盖起来的,过不了几天就不是他们家的了。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卫连山就觉得心里面在滴血。
可他没办法,他现在啥也干不了。
就连明天,他都不知道该咋办
万一万一到时候卫明川气不过,真的当场改口怎么办
卫连山甚至都觉得还不如让他现在就这么死了算了。
可他又舍不得,他舍不得死。
卫连山疲惫地闭上眼睛,已经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就因为一个董翠平吗
对,就因为他娶了董翠平
要是当年没有娶董翠平,哪有今天这些事儿。如今家不像家,养的几个孩子也一点良心都没有。
卫连山实在忍不住捂着胸口狠狠咳嗽,越想就越恨不得现在再次出去把董翠平打一顿。
可是不能再打了。
再打董翠平就死了,那他也犯了错误,到时候要蹲班房的。
卫连山兀自一个人在床上伤感的时候,其他的几个人,除了卫明洋,都散开了。
卫明洋一个人坐在光秃秃的地上,像一座被冻透了的雕像。
卫明川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直到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了,才抬步离开。
如今,卫家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回到家,林念茵留了一盏灯在堂屋。
不过屋里面没有人,她应该已经睡下了。
卫明川轻手轻脚地打了水洗漱,这才撩开帘子进去。
林念茵正靠着床头,闭着眼睛打盹儿。
听见动静,她立刻睁开眼看向门口,撞见卫明川就道“你回来了”
林念茵撑着床边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坐姿,又问道“怎么样了”
卫明川差异道“不是让你早点睡嘛,怎么还等着”
林念茵道“我不放心嘛,你快点说,怎么样了”
卫明川就把刚刚在卫家的所见所闻给说了。
林念茵道“还真是用的棘棘草啊”
卫明川说“棘棘是最方便的办法,我原本还担心卫连山会直接割了她的舌头或者烫了她的舌头,或者把人打到半死,直接破坏嗓子呢。”
林念茵道“棘棘草最好,棘棘草只会破坏她的嗓子,却不会累到其他地方,等到这次审判过后,她很大可能直接送过去改造,要是用了其他办法或者打的太狠了,回头她什么地方不舒服直接感染死了,那我才呕呢,董翠平这种人就适合拉着改造才解恨,死了反而便宜她了。”
卫明川“嗯”了一声,上床对林念茵说“睡吧,明天还有的忙呢。”
林念茵也跟着躺下,然后熄了灯。
第二天,早饭过后,卫明川就去找了林长怀还有赵平安。
昨天的事情闹的大,不少人一直都嘀嘀咕咕的。
这一大早的,大队长和支书都不盯着地里面的活,又往卫家跑,更是惹了一批又一批的注目。
痒得他们活也干不好,就想知道到底怎么了
有人忍不住问道“队长,你们这又是干啥呢”
林长怀看着周围眼神放光就等着热闹的人,忍不住皱眉,撵道“去去去,都给我下地干活去,都围在这里干啥,还要不要工分,还吃不吃饭了,等到分粮食的时候都还要不要粮食了”
“多大点事儿啊,还拿工分来吓唬我们,不就是卫明川是不是他娘亲生的嘛,我们昨天都听到了,你就说说呗,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邻居,说说让我们也听听咋了。”有人道。
林长怀瞪了一眼,“我看你们就是闲的”
他伸着脖子高吼了一声,“记分员,记分员呢,记分员在不在”
人群后面挤出来一个年轻的脑袋,“队长,我在呢。”
林长怀往人群里面划拉了一圈说“这些人都给我记下来,上午的工分没了。”
年轻脑袋连忙点头,“好咧。”
“那我们还干啥啊,这工分都没了,还不如不下地了。”
林长怀就说“记分员,要是看谁晌午没下地,就扣两天工分,一天没下地就扣四天,两天没下地就扣一个星期。”
“嘶”
周围的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狠了。
算了算了,还是别看热闹了,看热闹也没有填饱肚子重要。
人群终是稀稀拉拉地散了。
按照昨天说的,他们一起去了卫家,把里面的人都叫出来,一起往县城去。
到了地方,卫明川和林念茵都没等先出头,卫连山就先举报上了。
他大概昨晚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脸上带着厚重的黑眼圈,整个人也丧气的很,一开口就是哭,哭的情真意切的。
都不用别人说什么,卫连山就把事情全部都讲了一遍。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