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林婉儿温和一笑,并没有多话,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在继承范闲的想法。
“不要奢望那小子能活着回来,他如果真的回来了,就算朕能饶他一命,这天下的官员也不可能允许他再活着。”皇帝缓缓闭上双眼,唇角就像他的眼睫毛一般耷拉着,看上去有些疲惫。
范闲还能活着回来吗?这是一个压在所有人心头沉甸甸的问题,而皇帝陛下的这句话,明显断了所有人的后路。皇帝依然紧紧闭着眼睛,冷漠开口说道:“你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找到神庙,朕却知道,他想找老五回来杀朕,对于这样一个丧尽天良的儿子,朕难道还要对他有任何怜惜之情?”
是的,时态发展到如今,庆帝没有将与范闲有关的这些人全部打落尘埃,已经表露了难得的宽宏,当然,更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与范闲之间的协议,他毕竟不知道范闲此时究竟死了没有。
虽然自古以降,似乎从来没有人能够自行找到神庙,更遑论还要从神庙里救出人来,可是皇帝依然无法放心,因为他知道当年有一个女人曾经做到过一次,那自己与那个女人的儿子,会不会又带给这世界一个大大的惊奇?
若老五真的跟范闲回来了,朕将如何,这天下将如何?皇帝忽然睁开双眼,眸中寒芒毕露,说道:“传叶重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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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是过年前犯下的,双头线起的太晚了,庙里有个人,本来想说的是两边,结果庆国庙堂这边没法子写透,这是我的失误,拱手拱手,不论喜或不喜,但我开始渐渐重新找回欢喜了,可贺可喜……)
极寒的北地雪山,极冷的缥渺神庙,范闲头也不回地往那座建筑里行去,再次撞破了仙人的身躯,在这片白雪覆盖的天地里,生出无数令人目眩的光点。
没有人注意到雪袄之下,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在这样冷的气候里,汗水从他的身体里渗了出来,打湿了所有的内衣。他的表情依然平静,谁知道先前闯入仙人身躯的那一刹那,他凝结了多少的勇气,多少的决心。
神庙到底拥有怎样深不可测的实力,究竟是不是如皇帝陛下和五竹叔所言,已经荒败到了某种程度,范闲并不清楚,只是五竹叔明显失陷在这座雪庙之中,让他内心对于这座神庙有种天生的警惧,可是他依然要赌。
眼下看来,似乎他是赌赢了,那些光点凝结成而的仙人身躯,明显没有什么极为强悍的力量,更大程度上与范闲先前猜测的全息画面有些接近。
然而神庙里依然有许多秘密,很多解释不清楚的事情,比如这周遭浓郁的天地元气,比如那些曾经被母亲偷出去的武功秘笈——那个世界里,或许有陈氏太极拳谱,但肯定不可能有像霸道功诀那样神妙的东西。
范闲薄薄的双唇微微颤抖,迈过了那座完好建筑的门槛,而手却负在身后,给了海棠和王十三郎一个手势,他希望这两位伙伴能够在雪庙的神威下,依然能够坚强地站立,能够帮助自己。
他闯入了那座建筑,那些光点就像萤火虫一样跟了进去,空留了一片雪地,和那个没有留下青鸟足印的雪台,两扇沉重的大门就此无声关闭,将范闲关在了门内,却将海棠和王十三郎关在了门外。
海棠和王十三郎还没有从震惊中摆脱出来,他们不知道范闲从哪里来的泼天的胆子,居然就那样从仙人的身躯里穿了过去,他们更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仙人被范闲一撞,居然被撑成了一片光点。
他们更担心那扇紧闭大门之内范闲的安危,海棠朵朵双眼微眯,眸内亮光大作,正欲提起全身修为硬闯此门时,王十三郎忽然开口说道:“他的手势是让我们留在外面……趁着这个机会找人。”
范闲冒此大险,将海棠和王十三郎留在门外,自然是希望他们能够借自己拼命搏来的机会,在神庙里搜寻五竹叔的踪迹,范闲千里迢迢,不辞辛苦来神庙,一大半的理由,便是因为他最亲的那个叔叔。
……
……
这是一座仿古庙似的建筑,然而内里的建筑材料却不是一般的青石,而是一种类似于金属的材质。范闲的眼瞳微微缩小,极快速地在殿内扫视了一遍,却发现这座建筑内一片空无,没有什么出奇的存在,唯一有那一片片的空白处,隐约可以让人凭借博物馆的名称,联想到无数年前,这里或许是一个一个的展台。
神庙外部的壁画早已经残落了,然而这座建筑里的壁画却依然保存的不错,能够清晰地看到上面绘画的场景。
范闲将双手负在身后,像一个老头子一样佝着身子,仔细地从这些壁画面前走过,目光从这些壁画上面扫过,一丝不苟,十分仔细,既然那个光点凝成的仙人不肯告诉他历史的真相,那么这个真相,只有让他自己来寻找了。
就在范闲佝着身子,认真看壁画的时候,那些光点凝成的仙人就像一个鬼魅一样飘在他的身后,范闲清楚这一点,但他没有回头去看,也没有开口问什么,这时候的场景十分奇妙,被一个仙人或是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