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里寒光一现即隐。他很清楚,范闲能够在自己那一拳下活下来是因为什么,不是因为那阴险的一脚,也不是因为对方妙到毫巅,挡在自己拳头前面的手掌,更不可能是因为那块可笑荒唐的钢板。
是因为范闲的身法,那在雪空之中飘掠而出数十丈,有若雪花一般飘然不着力的身法。
正因为飘然不着力,所以皇帝陛下的王道一拳,至少有大部分的真气力量,全部耗损在这漫漫雪空之中,没有真正地落在范闲的身体上。
问题在于,范闲的身法是从哪里来的?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在空中横掠数十丈,变得像是没有重量一样。
皇帝的眼睛眯的更厉害了,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些看不透自己的这个儿子,他不知道范闲究竟还有多少惊喜在等待着自己。
“你已经有洪四痒的实力。”皇帝的声音透过漫天风雪,清清楚楚地传入了范闲的双耳。
范闲面色微凝,知道这是皇帝老子对于自己的无上肯定,当年的天下除却四位大宗师之外,便以洪老公公的实力最为深不可测,陛下曾经说过,若不是洪四痒身体畸余,只怕这天下的大宗师还要再多一个。
今日皇帝陛下将自己与洪四痒相提并论,范闲微感自豪,但也清楚,陛下一定看出了自己先前化却那王道一拳的法门,有些古怪。是的,那是苦荷大师临死前托四顾剑转赠给范闲的法门,范闲在风雪中呼吸着,在空气中亲近地如鸟儿游走着,都是因为他能感受到天地间那些隐隐约约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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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写了,实在是写不动了,太难写了,过年的时候事儿本来就多,偏又写到这个部分,我实在是很想骂娘,而且事实上在电脑前面也骂了很多句娘……唉。
对了,好像蛮多书评区里有个什么帖子,说去年网络写手收入排行榜,居然还把我排了进去,说我挣了一百万……呃,感谢这个贴子作者对我的信心,只是我看着这个帖子很有想哭的冲动,我到哪儿偷这么多钱去?若我真有一百万,我下本就去写映秀了,呜呼……)
既然已经动手,就再没有拿个金盆来洗手的道理。范闲的双眼越来越亮,脑海之中没有一丝杂念,全是旺盛至极的斗志以及已经被催至顶峰的状态。大魏天子剑在手,天下不见得有,但至少有闯一闯天下的雄心和野望——而面前这位深不可测的大宗师皇帝,在范闲的眼中,便是天下。
鹅毛般的大雪在寒宫里飘飘洒洒地落着,骤然间四道剑光照亮了略显晦暗的天地,空中出现了四道捉摸不定,异常诡异的痕迹,每一道痕迹里,便是一道令人心悸的剑光,竟让分不出来,这四剑是哪一剑先出,哪一剑会后至。
而与这四道剑光里蕴藏的杀意不同,剑势尽情而去,却是与天地风雪混在一处,羚羊挂角,妙不可言,不知落处。
瞬息间,范闲已经飘到了皇帝陛下的身前,右臂衣衫呼呼作响,衫下的每一丝肌肉都猛烈地爆发出了最惊人的能量,于电光火石间出剑收剑,连刺四剑!
四道剑意遁天地而至,每一剑刺入天地间飘洒的一片雪花,然后,刺在了皇帝陛下的发丝之畔,衣袖之侧,帝履之前,龙袍之外……全部刺空!
瞬息间的四剑竟全部刺空,尤其是最后一剑距离皇帝陛下的小腹只有一寸距离,却偏是这一寸的距离,却像是隔了万水千山,剑势已尽,犹如飞瀑已干,再也无法汹涌,再也无法靠近。
皇帝陛下广袖微拂,在这照亮冬日阴晦寒宫的四剑前,极其潇洒随意地在雪地上自在而舞,轻描淡写,却又妙到毫巅地让开了范闲这蓄势已久,如闪电一般释出的四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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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顾前不顾后的四顾剑,范闲于瞬间内刺出的四剑,更多带着的是天一道与天地亲近的气息,如此才能在风雪的遮庇掩护之下,借着雪花的去势,疾如闪电,又润若飘雪一般刺向庆帝的身体,而逼着陛下没有在第一时间进行雷霆般的反击。
这四道剑息没有一丝东夷城剑庐的冷血厉杀之意,反而令人亲近,从而才能给了范闲近身的机会,然而这样深得天一道精妙势息的四剑,依然没有对皇帝造成任何的伤害,甚至对方一步都未曾退,依然稳定而冷醒地站在原地,就像先前没有动一样。
大宗师的修为境界,确实不是一般世人所能触摸的层级,在这样借天地之势而遁来的四剑面前,皇帝陛下竟这样轻轻松松地便化解了。
大魏天子剑的剑尖在那身明黄的龙袍之前不停吟嗡颤抖,似乎是感觉到了一种绝望与挫败,直欲低首认命,却又不甘,拼命地挣扎着,剑身上穿透的四片雪花,也开始有了散体的迹像。
与手中剑不同,范闲的脸上没有丝毫失望的表情,依旧一脸平静,而那双眼眸里的亮光,竟是倏乎间敛去,化作了一片死寂一般的黯淡,无情无感,只余杀戮之意。
他的那一双眼,就像是四顾剑杀意冲天,刺破青青大树直抵天空的那双眼,绝无一丝情绪交杂,只有冷漠。他手中的剑,也在这一刻变成了死物,非圣人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