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种震动而扭曲起来,秋风大作,呼啸一片。
尘烟落时,四名监察院官员被击落在地。
同时出手的军方高手,外加陈萍萍身周的内廷高手,束手而回。
言冰云冷漠地看着这一幕,眼角微微抽动一丝,开口说道:“押下去,若再有叛逆之举,依院例处置。“
无数双怨毒愤怒的目光同时投向了言冰云,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言冰云的身体已然千疮百孔,然而此时的他只是面色微白,衣袖的纹路都没有颤动一丝,看着院子里的下属们冷声说道:“记住你们的使命,你们庆国的臣子,莫非想造反不成?”
偏在此时,站在他身旁的贺宗纬忽然轻声说道:“最好当场杀了,以震人心。”
“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话?”言冰云冷冷丢了一句出去。
然而他的话可以让贺宗纬沉默,却无法让监察院里这些官员们沉默,他们缓缓地站起身来,用一种冷漠地目光看着言冰云,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也许下一刻,他们就会集体出手,向着那辆担架冲过去。
监察院里的局势已经到了一种极为危急的关头,言冰云眯着眼睛看着四周,清楚地知道,仅仅凭自己,依然无法压制这些官员们对陈萍萍的爱戴。
……
……
一根苍老的手指,忽然伸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安静了,所有监察院官员的目光都投向了那根苍老的手指,那根在担架旁边伸出来的手指。手指微变,做了一个监察院所有官员都铭记在心的手势。
“候!”一名二处官员忽然心头大悲,眼眶一湿,悲愤地大吼了一声,然后双膝沉重地跪了下去。
“候!”
“候!”
那根苍老的手指似乎有某种魔力,只是轻轻地伸出摇了摇,紧接着,院子里响起了无数声候字,候是沉默,候是等待,候是隐忍,候是不得已的放弃。
候是停留在原地。
所有的监察院官员都停留在了原地,一声候字出口,两行虎泪流下,膝下并无黄金重,却如山般沉重,砸了在地面之上,目送着那辆担架缓缓地行过重人的面前。
所有的内廷高手,太监,军方精锐动容地看着这一幕,贺宗纬的脸色变得惨白,言冰云的身体微微摇了摇。
用尽一切方法都无法压制住的监察院官员的幽火,却在那一根苍老的手指下,没有任何意见的暂时熄灭,这是何等样的威信……不,应该说是何等样的信仰!
言冰云面若冰霜,知道皇权与老院长的对抗,虽然以监察院的被迫臣服而告终,而实际上,却依然是陈院长胜了。
担架缓缓地在众人面前行过,向着监察院大牢的方向行去。
贺宗纬面色煞白地看着这一幕,忽然看到了那四名被擒住的监察院官员,不知道是为了放松自己的心神,说服自己监察院并没有这么可怕,下意识里轻声说道:“监察院……果然号令如一,只是这些人的实力,却比本官想像的要弱一些。”
言冰云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略顿了顿后说道:“如果不是我无耻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不是老院长还能动一根手指头……我真的无法想像,今天我们两个人能不能活着从这个院子里出去。”
说完这句话,他不再理会低头沉思的贺宗纬,随着那个担架与宫里派来的护卫,落寞地向监察院大牢里行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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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钦犯陈萍萍这五个字从言冰云薄薄的双唇里吐了出来,监察院这间密室里所有的人们都疯了,他们的脸依然平静,眼眸里却闪动着一丝戾寒的味道,狠狠地盯着言冰云的脸,似乎想用目光将言冰云撕成一片一片。
监察院八大处,除了六处的主办是临时负责之人,五处荆戈此时正在缓缓向庆国东方行进的车队之外,所有的高级官员们都聚集在这里。他们是监察院真正的实权人物,一处头目沐铁,二处头目是那位老人,三处头目是范闲的师兄,七处八处头目均是启年小组的成员,包括兼任四处头目的言冰云在内,这密室里所有的人,其实都是范闲的嫡系。
当然,范闲的嫡系也就是陈萍萍的嫡系,虽然他们与陈老院长的交流不多,但如同监察院里每位官员密探一样,老院长就是他们的老祖宗,在他们的心里拥有着无比崇高的地位。
除了言冰云之外的六个人都霍然站了起来,盯着言冰云的脸,一处主办沐铁那张满是黑铁之色的面容,愤怒无比,沙哑着声音吼道:“言大人,你想做什么?”
言冰云毫不退缩地回视着这六个人的目光,自从打北齐那片土地归来之后,陈萍萍和范闲都懒得处理繁杂的院务,实际上这几年里,监察院的大小事宜,都是由这位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