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一怒,而皇帝明显是有所保留,是亲情?范闲不相信这一点。
他翻开院报下的那几封书信,第二次看过之后,沉思片刻,便开始写回信。信自京都家中来,父亲一封,婉儿一封,主要讲的都是思思及她腹中孩子的事情,一应平安,并不需要太过担心。
然而婉儿的信中,自然要提到了长公主的事情,虽没有明言什么,但似乎也是想让范闲在宫里说些话。
范闲再次苦恼地叹息了起来,他清楚妻子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当然知道被遮掩的一切背后,是怎样的不可调和,可她依然来信让自己说话,这只证明了,婉儿对长公主始终还是有母女的情份。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皇帝冷血,范闲冷血,并不代表这天底下的人,皇族的人都是冷血动物。
范闲认真地写着回信,对父亲那边当然是要表示自己的震惊与疑惑,对婉儿的回信以劝慰为主,同时问候了一下思思那丫头。
接着他便开始写奏章,给皇帝的密奏,在奏章中虽然没有直接为长公主求情,但也隐约表示了一下身为人子应该有的关切。写完后他细细查看了几遍,确认这种态度,既不会让皇帝认为自己虚伪,也不会让皇帝动怒,便封好了火漆,让下属们按一级邮路寄出。
做完了这一切,范闲才稍微放下心来,这数月在江南虽然逍遥,但其实眼光一直盯着京都那处,精神上的压力十分巨大。
事虽不协,但基本按照他的想法在进行,他终于放松了些,拉开密室的抽屉,取出七叶与自己用一年多的功夫抄录下的那份内库三大坊工艺流程发呆。
这份工艺流程虽然不是内库的全部,但范闲清楚,如果这份东西真的流传到北齐,真的会造成很恐怖的后果。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暗想这一次虽然是自己和陈萍萍暗中下意识携手,玩了皇帝一次,但终究只是玩弄了细节,至于大的局面上,说不定是皇帝在玩自己。
“王十三郎也闲的有些久了。”
范闲这般想着,然后起身,收拾好一切,离开了西湖边的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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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我有认真看,包括批评的,只要大家伙都不骂人,这便极好,然而最近确实瘁了,加精那些事情一时不想做,请大家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