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本官还要来对明老爷子说声谢谢。”
“谢谢?”明青达心头微颤。
“谢谢你的三成股子。”他附到明青达的耳边,用只有对方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招商钱庄……是我的。”
明青达微微皱眉,心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范闲看着案上墨迹未干的文书,唇角绽放出开心的笑容,辛苦筹划一年,隐忍一年,终于在今天收到了成效,叫他如何不开心?
虽然他知道摆明身份,会让招商钱庄再也无法躲开朝廷的目光,但这是迟早之事,他也需要借由这个风头,让北齐小皇帝赚饱收手了……虽然在皇帝老子的注目下,范闲可能要承受一百多万两白银的损失,可他并不计较这个。
纵横江南百年,纵横庙堂江湖、手控无数百姓生死的明家……今日易主!如此一场盛大好戏,范闲怎能错过?花一百万两白银买张戏票,能够亲眼目睹这一景致,实在是很值得!
他看着面色变幻不停的明青达,眯眼坏坏想着,如果明老太爷忽然昏了过去,那这张戏票,就更超值了。
似乎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心声,明青达看了看站在范闲身后的招商钱庄大掌柜,看着那个年轻人将契结书递到了范闲的手里,他终于想明白了一切事情,只是他依然想不通……户部也不可能把国库搬光……范闲从哪里捞了这么多银子搞了个钱庄?
明青达浑身颤抖,双眼微红,喉咙咕咙了两声却说不出话来,气血攻心,身子一挺便倒了下去!
范闲对着四方面面相觑的众人,随意拱手一礼,在这空旷华贵的明园厅中哈哈笑了起来。
(昨儿写到的思思,是云之澜的徒弟,东夷城女剑客吕思思,曾经在上卷杭州出现过,只是个龙套……和范闲家那位可不是一个人,汗,那思思大肚子,怎么能杀人。)
……
……
明青达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冷漠道:“母亲不知道你曾经是长公主的宫女,但你知道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不用刻意提醒我什么。我和殿下本来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也不准备下船。”
他顿了顿,觉得在这女子身上撒气没有必要,摇头说道:“信早就发给宫里了,长公主殿下一定有办法拖住范闲的手。”
如果长公主殿下有空闲的时间,当然有足够多的阴谋诡计,朝争堂辩来拖延监察院对明家的进逼。
问题在于,其实大家现在都很忙。
—————————————————————
招商钱庄的大掌柜冷漠地坐在明园华贵的花厅里,手边的茶水一口未动,他的右手系着绷带,不知道是不是在前天夜里的厮杀中受了伤。
此一时,彼一时,前天是招商钱庄主动找明家谈生意,今天却是明家在施暗手无效后,无奈地主动请求,所以这位大掌柜的态度明显也不一样。
明青达在后方偷偷看着对方的脸色,心想这位大掌柜虽然愤怒,但却依然来了,想必是钱庄的幕后东家,不愿意因为前天那件事情,就影响了双方之间的大买卖。
他正准备掀帘出去,却发现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住了,愕然回首一看,发现自己最疼的儿子明兰石脸色惨白,欲言又止。
明青达皱着眉头,低声喝叱道:“现在什么时节了,有话就说。”
明兰石往厅里瞄了一眼,脸色更加难看了,扯着父亲的衣袖进了后厅,然后二话不说,便卟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孩儿不孝……请父亲杀了孩儿……”明兰石鼓足勇气,抬起头来说道:“一定不能让招商钱庄用那些调银换股子!”
明青达沉默了片刻,缓缓启唇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明兰石羞愧地低下头去,说道:“孩儿……私下向招商钱庄调了一批银子,用的是手中的半成干股做的押。”
明青达倒吸一口冷气,面色变得极其难看,却马上回复了镇静,急促问道:“什么时候能回银?订的什么契?能不能找太平转契?”
这问的是几个关键问题,因为事涉明家归属的股子大事,明青达根本来不及痛骂自己的儿子,抢先问了出来,希望不要让招商钱庄又多了这半成。
“死契……”明兰石哭丧着脸说道:“至于回银……原初以为是三个月,但眼下看来,应该是一分本钱都回不来了,太平应该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不会受转的。”
原来明家一年里尽在风中雨中,被范闲凭恃着内库出产,掐的快要喘不过气来。明家少爷正如那日对他父亲说的一样,一直以为应该把明家的经营业务大方向进行调整,只有这样,才不会永远被范闲玩弄于股掌之间。
因为明青达的坚持,明兰石只好暗中进行自己的尝试,去年底用自己在明家的半成股子,换取了招商钱庄的现银支持,他本以为这次尝试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得极大的收益,说服父亲,但没有想到……
明青达脑中嗡的一声,险些晕厥了过去,半晌后才微微喘息着问道:“究竟是什么生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