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了无数张当年明家先主的字迹,用的也是如今极难找到的当年旧纸,加上做旧的工艺,与细节处的讲究,应该没有人能看出来是假的。”
“明家人当然知道是假的,真的那份早就毁了。”范闲笑着说道:“以假乱真,咱们这院子里的专业人士果然不少,日后去做做假古董生意,想来也能挣不少银子。”
“待会儿给夏栖飞送过去。明日开堂审案,这封遗书一扔那儿……苏州府只怕也要傻眼才是。”
针对明家的调查一直在继续,却一直没有什么成效,一方面是明家抹平痕迹的功夫太深,一方面是江南官场之中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在保护着对方,而苏州府,自然也是其中的一环,范闲虽然没有办法把苏州府直接掀掉,但用一封“密制陈皮遗书”让江南路的官员们心惊肉跳,还是很容易办到的事情。
待花厅内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时候,范闲才取出怀里的两封信,先是粗粗扫了一遍,然后仔细看着,婉儿的信里基本上说的是京都闲事,偶尔也会提到宫里的情况,只是用语比较晦涩。
妻子在京都,有一椿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帮范闲在第一时间内,了解到宫中的风向会往哪边吹去。
长公主回了广信宫,二殿下安静地回到了舞台之上,太子的动向最是隐秘,老太后似乎对范闲在江南的嚣张有些不满意。
最奇怪的是,皇帝还是平静着,这个……天杀的皇帝,把天下弄这么乱,对他有什么好处?他的信心到底来自何处?
范闲叹息着,手指轻轻搓摩着带着一丝香味的信纸,忽然间对婉儿的想念就涌了上来,数月不见,他知道妻子在京都里,也是在为自己担心以及筹谋着。
等将父亲的来信看完之后,范闲终于明白了大宝下江南的目的。
范尚书在信中叮嘱范闲,应该找个时间,送大宝去梧州,辞官后的相爷林若甫避居梧州,也是有许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了,而范闲送大宝去梧州,自然也可以顺势拜访一下自己那个老谋深算的老丈人。
这个借口很好,皇帝都没办法反对。
(看见首页大家给我的祝福条了,那个大字好像挺贵的啊,小字也不便宜啊,万里,肖今兄,风从空中吹过,以血葬情……很开心,谢谢大家,也不知该说什么,喊大家少花点儿钱似乎显得有些作,呵呵,只好说句话:明年我还是会写小说的,后年我还是会写小说的,大后年我还是会写小说的,而且我会越写越好,越写越好看的……)
安静的苏州长街上,清晰响起的马车车轮声掩盖住了车中的一声惊呼。
三皇子一惊之后说道:“这官司还能打?”
“为什么不能打?”范闲微笑道:“打不打得赢再一说,但打是一定要打的。”
三皇子毕竟只有九岁,还是个小孩儿,听着这事儿就来了兴趣,说道:“先生,到时候咱们去瞧热闹吧,听说夏栖飞的亲生母亲……就是现在的明老太君活活打死的。”
范闲叹了口气:“打的是家产官司,又不是谋杀旧案,扯的只是庆律文书上面的条文,没什么意思。”
三皇子好奇道:“先生,没成算?”
“没。”范闲苦笑着摇摇头:“如果这都有成算……那何苦还做那些手脚?只求将时间拖着,拖的越久越好。”
三皇子闷闷不乐地坐回了椅上,看着四周往后掠去的陌生街景,下意识问道:“这时候不回华园,是去哪里?”
范闲望着他说道:“陛下让殿下随我学习,殿下也一直用心,既然今日殿下也随臣出来了……就顺路去学一下您将来一定需要学习的东西。”
三皇子一怔,不知道范闲说的是什么。
马车由西城至北城,却没有进入那些汉子们常年盘崌的所在,反而是悄地声息地沿着一条巷子转向西面,借着夜色的掩护,与身后启年小组成员们的暗中警戒,摆脱了可能有的跟踪盯梢,消失在了苏州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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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一处民宅外停了下来,这里地势僻静,极难被人注意。高达从驾位上下来,手掌握住身后长刀之柄,冷漠而细致地观察了一阵后,握拳示意安全,范闲才牵着三皇子的手下了车。
如今留在范闲身边的六处刺客们都在养伤,唯一完好的二人,范闲也不舍得再让他们出生入死,所以目前的人身安全,全部交给了虎卫和启年小组负责,做起事来显得愈发的小心。
沿着安静的门洞往里走着,三皇子心里觉得有些发毛,四周一片黑暗,鼻子里却能闻到一丝火烟的味道,这种感觉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小孩子下意识里抓紧了范闲的手掌。
入屋,转到另一个房间,却是一间卧房,房中一应用具皆在,大床妆台……甚至床上还有一对夫妇正在睡觉!
三皇子张大了嘴,半天没有发出声音来,心想这玩是的哪一出?范闲微微一怔,回头看了领路的监察院官员一眼。
那名官员面色不变,迳直走到床边,一拉床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