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怪叫一声,脚尖在地上连点三下,整个人往后方江南居的门口飘了过去!
当他的脚尖点在地上的时候,街对面那三个人中间的那人,将手放到了自己的肩后笠帽下,握住了什么东西。
然后便是一片泼雪似的刀光洒了下来,追觅着夏栖飞像一只水鸟般踏水无痕的身体,砍了下去!
……
……
“杀!”
刀光起时,江南水寨的汉子也反应了过来,凭借骨子里的悍勇,想挡在大哥与那追魂似的刀光中间。只是他们的反应永远及不上那个戴笠帽之人的刀光,只有离夏栖飞最近的那名亲信,狂喝一声,拔出衣间藏着的直刀,力贯双臂,用力一挡!
擦的一声脆响,水寨汉子手中的直刀像江南脆嫩的莲藕一般,被那记刀光斩成了两半。
哗的一声,这名汉子的身体被那记狂暴至极的一刀生生从中劈开,变成了两片恐怖的血肉,鲜血迸射中,内脏流了一地——那两只已经分离的手,还握着刀柄与刀尖,无力而凄惨的防御着!
……
……
刀势未止,已于静夜之中,杀到了江南居的楼前,那位脚尖刚刚落在地面上的夏栖飞身前。
刀气就像是一道直线一般,遇人劈人,遇地斩地,嗤啦啦破开街面上的青石,露出里面的新鲜石茬儿!
轰的一声巨响,江南居楼前乱石飞溅,灰尘渐起,只听着夏栖飞暴喝一声,双掌齐封,与那记一往无前的刀势对上。
刀光忽敛,灰尘渐落。
夏栖飞鼻孔里被震出两抹鲜血,双掌颤抖着防在身前,满脸惊恐地看着对面街上的那个戴笠帽的人。
这一记狂刀隔着一条长街斩了过来,途中破开一个人的身体,还让自己受了内伤,这是何等样恐怖的境界,只怕已经是九品高手!江南哪里还有这样陌生的绝顶高手?
一刀狂暴无理而斩,划破夜空,此时稍寂,众人才瞧清楚了那名戴着笠帽的人。
笠帽之人身材高在,浑身透着股厉谨之意,他手中拿着一柄长刀,刃口雪亮,刀柄极长,竟是一向只在戏台上或是战场上才能看见的长刀,这把刀足有八尺长,也不知道对方先前是怎么收在身后的!
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夏栖飞拼命挡住这一刀后,才眨了眨眼。
一眨眼,便发现事情有些可怕了——因为戴笠帽之人,身边的那两个已经消失无踪,不知道去了哪里。
对方既然是来杀自己的,那两人肯定不会不出手。
……
……
其实就在戴笠帽之人拔出身后长刀,隔着一条大街霸勇无比砍将过来之时,他身边的另两位高手已经飘然而起,避开了街中间江南水寨的一众汉子,身姿像飞燕一般滑出两道极优美的弧形,像两个黑暗的箭头一般,刺向了夏栖飞所在之处。
以长刀为雷开山,隐以双燕齐飞之势合杀,如果不出意外,惊惶未定的夏栖飞,在先前那一刻就应该已经死了。
而他之所以没死,是因为当夏栖飞勉强挡住那一刀时,长街之上已经出现了新的变化。
在江南水寨的汉子们往夏栖飞身前挡去的时候,这群汉子里面有四个人很诡异地往两边移了移,然后当那两名如燕子一般疾速掠过的高手想自两旁闪过时,这四人手掌一翻,取出了长衫之下的铁钎,横着刺了过去!
很干净,很简单利落的一刺,却恰好落在了那两名高手的胸腹处,由不得对方不避不回。
这四人,自然就是范闲今夜匆忙派过来的六处刺客。
六处刺客的水准或许不如今夜前来杀人的三大高手,但是他们对于时局的判断,对于对方杀人可能选择的路线,却有一种天生的敏锐程度。
所以他们挡住了对方意图合击杀之的两只燕子。
叮叮叮叮,就在一瞬间内,无数声轻微的脆响,就在江南居之前的大街上响了起来,密密麻麻,似乎永远没有中断的那一刻,就像是这春和景明的苏州城里,忽然下起了一场碎碎的雹子。
两只像燕子一样的高手,手里拿的是两把短剑,上面喂着毒,在夜色之中泛着幽光。
四名六处的刺客剑手,手里拿的是铁钎,上面也喂着毒,与夜色融为一体。
刹那之后,数声闷哼似乎同时响起。
两名前来杀夏栖飞的高手颓然掠回街对面,身上衣衫被铁钎划出了十几道口子,有几道深的地方,似乎已经划破了皮肤。
而六处这边,也为此付出了极惨重的代价,一人的左手已经被齐齐削去,露出里面的骨枝,而又有一人肩上被刺了一刀,鲜血之中开始泛出怪异的颜色,而有一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双方甫一照面,彼此便受到了不可弥补的损失,那些叮叮细细的声音中,不知道曾经有过怎样的凶险。
可就是受了如此重的伤,六处刺客们顶多只是发出了两声闷哼,心志坚毅,果非一般江湖人士所能比拟。还能行动的三人,一边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