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北海雾 第五章 二皇子(2 / 4)

庆余年 猫腻 7790 字 5个月前

些无聊和艰难,正准备将求助的眼光投向相熟的李弘成,就已然听着靖王世子的话适时响了起来。

“我说,你们两个人能不能不要说话这么累?”李弘成笑着打着岔。

二皇子呵呵一笑,对范闲说道:“瞧见没?不要以为我们这些皇族子弟都是些无趣的人,再说了,你如今已经和婉儿成婚,也算是一家人,今后得多走动走动才是。”

李弘成抢在范闲之前取笑道:“我们那王府就算了,你可是堂堂二皇子,走动起来,也是会出危险的。”

三人都知道,这说的是数月前范闲赴二皇子宴请路上,在牛栏街被北齐刺客刺杀之事。三人互视一眼,想到数月前数月后这种种过往,不免均生起了一些莫名之感,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笑声一毕,那件事情大约也就算揭过了。范闲苦笑着说道:“二殿下虽然摆的不是鸿门宴,但要吃饭却要冒这大危险,确实可怕。”

二皇子与李弘成听着鸿门宴三字,不免微微一怔,脸上却掩饰的极好,他们自然没有听过这个典故,但碍于自身尊贵身份,自然也不好出言相询。二皇子微微一笑,说道:“别叫殿下了,你就跟着婉儿叫我二哥吧。”

范闲面色不变,心里却感觉有些麻烦,这关系要拉的太近……似乎总有些问题。似乎猜到他在担心什么,二皇子双手垂在自己的膝前,依然半蹲着笑道:“凡事不用太过谨慎,婉儿是宫里的宝,你要记着,你如今多了一个大哥,还在西边骑马玩,我这个二哥依然躲在翰林院里编书,至于太子三哥,你更要多亲近才是。多些亲戚,难道就让你如此烦恼?”

范闲笑了笑,心想这些皇家亲戚,当然都是大麻烦的根源,应道:“这是我的福份,只是不称殿下,确实感觉有些失礼。”

二皇子苦笑道:“回家问问婉儿,她是怎么叫我的。”

……

……

寒暄毕,宴席开,桌上尽是一些时令鲜蔬和精巧小菜,范闲吃的倒是极开心。他早已拟定了方略,所以熟悉了之后,便已经将心神放开,席上三人随意聊些京中人物往事,前贤遗作,倒也相谈甚欢。

这位二皇子果然深受淑贵妃影响,对于文学之道深有研究,与范闲一唱一合颇为相得,李弘成在旁却说些脂粉间的妙闻,少不得还要提一提司南伯范建大人当年的辉煌战绩,男人间的话题一起,二皇子虽然和范闲不便搭话,但气氛却成功地活络了起来。范闲却是一味藏拙,只是讲些澹州故事和沿途见闻罢了。

一席饭毕,二皇子与范闲各有所得,微笑告别。

二皇子也不相送,依然蹲在那个椅子上,这大半晌的时光,他竟然是保持着这个姿式一动未动,他看着范闲与李弘成的身影消失在花舫门口,才轻声叹了口气。

“殿下看这位小范大人如何?”二皇子亲属的门徒恭敬询问道。

二皇子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妹夫太过小心谨慎了,哪有半点儿庆国人骨子里数十年间养成的骄傲狂纵,说实话,真怀疑那次殿上夜宴发诗狂的小范,是不是我今天见着的这人。”

说完这句话,他又习惯性地低下了头,手伸到一旁去摸那串青葡萄。门徒一见便知道二殿下又在思考一些极其重要的国家大事,不敢打扰,赶紧悄无声息地退出门去。

许久之后,二皇子缓缓抬起头来,双眼里一阵迷惘,其实他哪里在想什么国家大事,只是还在思考范闲最开始说的“鸿门宴”,他自小跟着母亲诵读经典,但依然没有记起来这“宏门宴”是个什么典故。

“妹夫果然学识广博啊,看来得回去查书去。”

二皇子白齿一并,将嘴里噙着的青葡萄咬碎了,汁液酸甜无比。

(注一:元曲卢挚之沉醉东风,闲居……俺在闲居慢慢恢复精神中。)

这是一次私宴,地点依然安排在流晶河的花舫之上,只是这座花舫分外清雅,并没有河对面那些红袖疾招的夸张感觉。此时河上无雨无云,满江淡瑟,微风之下,水波柔息,与远处隐隐能闻的清脆俏声相较起来,便只觉得二皇子安排的这座花舫,竟然多出了一丝江海之上孤偏舟的出尘感。

范闲与靖王世子李弘成一路说说笑笑来到河畔,自有侍卫拉了马去,二人互伸一手略让了让,便上了花舫。他脸上带着微笑,内心深处却在叹息,这位皇子看来真是个清雅之人,只是不知为何不甘心安份做个皇子,非要在庆国惹出这多事情来。

微湿的木板上,范闲的脚将将要踩上船舷之时,忽听得舫中传出一声铮的琴弦拔动之声,并无肃杀之意,只有清心诚挚之感,曲声渐起。

“恰离了绿水青山那搭,早来到竹篱茅舍人家。野花路畔开,村酒槽头榨,直吃的欠欠答答。醉了山童不劝咱,白发上黄花乱插。”(注一)

范闲唇角绽出一丝笑意,与李弘成并肩走了进去,听着这曲子里的涎漫隐趣,越发好奇这位二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

珠帘掀开,入目处,只见一位穿着青色绸衫的年青人正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式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