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臣随意走走。”
听他刻意说的生疏,柔嘉郡主撅起了小嘴,却忍着没有表露出不悦,看着煞是可怜可爱。一旁的林婉儿忍不住说道:“相公,要不然你来玩几把吧。”
“免了。”范闲摆手摆的更急,离开牌桌边上,不料脚下却碰着个软软茸茸的东西,他微微一怔,望下去,才发现脚下是一个盒子,盒里堆着干草碎布,上面有三只肉乎乎的小猫正在睡觉,小猫儿眯着眼睛,皱着黑鼻尖的模样,看着十分可爱。
范闲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婉儿这才发现猫就放在他的脚下,害怕吓着小猫,赶紧从桌旁走开将盒子抱了起来,这牌自然也就打不成了。她笑着应道:“藤大媳妇儿怕我们在山上闷的慌,所以今天送了三只猫儿过来。”
范闲凑到近旁,发现这三只小猫一黄一黑一白,模样极似,但毛色差别极大,不由笑道:“你们这些姑娘家,给自己填肚子都不会,更何况养猫。”他伸手从盒子里拎了黑的一只到怀里,抱着,感觉胸前一个小肉团似的好玩,轻轻挠了挠小猫的后脑勺,小猫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复又沉沉睡去,似乎并不抵触他的体息。
“取了名字没?”
“没,先小黄小黑小白的叫着吧。”
“嗯,小白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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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之后,范闲坐在主位上,范思辙坐在旁边,兄弟二人听了一下京中范府来人的报告。年关时节,范氏在京郊的田庄,还有澹州的封地,以及一些零碎的产业,都要向京府里报帐。京中范府一向是柳氏主事,如今她已扶正,那自然更是做起来名正言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她在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喊府上的崔先生写了封信,拣重要的几项进帐支出写了,让人进了苍山别业,通禀大少爷一声。
范闲能理解柳姨娘的意思,所以也没有刻意做什么,反而是很认真地听着那位三管家的汇报,偶尔还会插几句话,问上一问。
三管家老老实实地说完。范闲闭眼想了会儿,睁眼问着旁边的思辙:“你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范思辙手指头摸了摸左边脸颊上的那三粒麻点,摇了摇头:“没什么问题,大哥,不过这帐向来是母亲理的,怎么今年要咱们二人过一道手?”
范闲微微一笑,知道这个原本是个小霸王的家伙,在某些方面很有天份,但在另外一些方面却显得如白纸一张。
三管家又恭谨说道:“各处的年货年前应该入京,只是今年东面北面雪大,所以耽搁了些日子。除了上次送山上来的那些南稻瓜果,前些日子北面庄子的各式肉脯,野货,还有澹州老祖宗那边赐过来的花茶,数目信里都写着。想着大少爷,少奶奶,小姐,小少爷,还有郡主都在别业里呆着,所以夫人各样又备了些,准备分三拔往山送,应该足够用到春中。”
“用不了这么多,拣新鲜的玩意儿送些来就成。三拔太多,再来一次就够了。”范闲随口应道:“只是奶奶从澹州送的花茶,记得要多拿些。”他时常对婉儿若若讲及澹州的生活,其中那飘着淡淡花香的茶,更是说了不知道有多少次。
三管家微笑应道:“茶今日已经到了。后两拔主要是些吃食和小物件儿,主要是备着两位少爷打算住到春闱开前。”
范闲听的清楚无比,暗赞一声柳氏得体,管家利落,也不多话,让他先下去领赏休息。
春闱将至,范闲身为太学五品奉正,总是要回京就职的,不可能老呆在苍山之上。而四月科举结束后,马上两国间的协议需要回使,那个秘密的换俘协议也要马上着手,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堆了起来。
其实从范闲的本心来讲,换俘之事应该去年就该开始,不说那些被俘的庆国将士在异国它乡会受怎样的罪,单提那位从未谋面却令他暗中敬佩的言冰云言公子,身为庆国驻北齐密谍首领,在敌国被囚大半年,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只是两国之间来往,总是繁琐无比,而且入冬之后,北疆冰寒难行,所以才将回使之事要拖到春末。但每每想到那位言冰云可能呆在一个苦寒的房子里受苦,范闲在苍山冬日享福,也不免会减了几丝滋味。
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此次出使北齐的正角儿,但也并不抵触这个职司,毕竟如果能够在监察院树立自己的力量,对于以后的日子来说,总是有好处的,而且无论是在澹州还是在京都,十七年的生涯,早已经让他从内心深处认定,自己实实在在就是庆国的一分子。
范闲愿意为这个国度,而不是这个朝廷做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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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范闲完成了例行的训练,有些疲惫地回到了山庄中,将满是雪渣污水的夜行衣塞进准备好的袋子里,扔到一旁。
训练的时候,他一个人孤独地躺卧在雪地中,追寻着那些淡淡月色下的目标,他的目光凝成直线,盯着那些钻出雪面千年不动的黑色岩石,或是急速变线跑动中的雪兔,感到非常疲惫。而且这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