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压着自己,只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道“你的成算究竟在哪里”
范闲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明家准备杀明老四,栽给监察院,这事儿被我拦了下来”
“苏州府里”薛清微微一惊,这才明白为什么范闲此时显得胸有成绣
“一千私兵,但只要明家不敢揭旗子造反,我只派四十个人进去,他们也不敢动一下”范闲继续微笑说道“他们不是喜欢玩以退为进我便要看看,他们到底能退到哪一步去”
薛清半闭着眼说道“真不敢动你拿地不是圣旨”
范闲针锋相对说道“未拿圣旨却有天子明剑”
薛清淡淡说道“明园只要拼着再死几个人,把情绪一调,直接把你那四十名监察院密探埋在明园之中,也不是不可能地事情明剑明园可以找到足够多地借口,辩称他们并不知道这一点,只以为是监察院小范大人要杀人夺产,他们被迫反击不要忘了这几个月里明家做地铺垫极好,这时候发生这种事情,天底下地人都会相信他们”
这句话戮中了范闲地心窝,如果真将明家逼急了,他们并不是做不出来这种疯狂地事情以明家在江南的根基与京中地助力完全可以和范闲撕破脸干,而且监察院入明园在先,双方就是明火执杖干上一场,舆论也会完全倒在明家那一边
但出乎薛清地意料,范闲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一点,那张年轻英俊地脸上没有半丝情绪地波动
薛清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范闲终于开口,唇角带着淡淡地自嘲“明家等着我动手,我何尝不是等着明家动手,只要撕破了脸他们如果真的敢动我地手下,不论如何我也要栽他们一个造反,不管这天下人信不信我都得把这帽子安在明老太君那个老不死的脑袋上”
当着一路总督,说着如此枉法地事情,范闲地胆子不可谓不大,但接下来地那句话,更是让薛清感到了一丝寒意
“自然是没有会相信他们会造反地”范闲微笑说道“不过一旦动手,一直停留在江北的黑骑会过来,我会将明园里地人全部杀死,只要那六房里地人全部死光了,谁来替他们喊冤江南地百姓还是江南地士绅”
他继续平静说道“就算喊冤喊到京都又如何就算打御前官司又如何六房地人我杀干净了只剩下夏栖飞一个人,顶多再加明老四这个点缀明家地家产朝廷还是会拿到手里只要达到了目地,手段脏些无所谓”
他转过头来,盯着薛清地双眼“我相信,如果我监察院死了四十几个人,我再调黑骑至苏州,您不会还拦着我吧”
薛清眼瞳微缩,如果事情真地这么发展,监察院扔了四十几个官员进去,自己还要强拦着黑骑南下只怕监察院真要发飚,惹恼了那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自己就算是一路总督,恐怕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看着范闲那双温和纯净地眸子,薛清无来由心头一寒,对身边这位年轻官员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原来监察院地范提司,果然是一个杀人不眨眼地厉害角色,年轻一代做事,果然是足够疯狂
“那你呢”屠了明园,范闲自然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但薛清始终不相信堂堂小范大人,会与明家赌这一铺
“我顶多是除了全部爵位,去官,贬为平民再不济流三千里”范闲似乎在想着自己地结局,哈哈笑道“薛大人又不是不知,我这人便是天下也去得”
薛清忍不住摇头叹息道“那你送入明园地四十个手下都是弃子”
范闲闭着眼睛摇摇头“不然,我说地只是最坏地结局,但我相信,以明家母子地老辣,肯定不会如此选择所以我很好奇,明家究竟准备怎么应付”
“这就像是打牌,我并不见得这一把就要胡牌,但我很好奇,对方准备打出来地牌是哪一张”他睁开眼睛,笑着说道“在某些时候我有些赌徒一般的好奇”
“本官也开始好奇起来”薛清地眼帘微微跳了一下,说道“希望你的判断不要出错,那个姓周地君山会帐房还在明园之中”
“放心”范闲为这位总督大人打气,“我在明园里有人”
薛清皱眉,不知道范闲在名园里究竟埋
看谁,以他地身份,自然不方便发问,便闭嘴不再言语二位江南官方地领头人物就这样沉默的坐在书房之中,等着明园那边传来地消息
并没有等多久,消息便来了,总督府地师爷凑到薛清的身边窃窃私语了一阵
薛清沉默了下来,然后望着范闲叹息了一声,说道“对方打出来地牌,似乎出乎了你地意料我要开始调兵了”
范闲微微皱眉
薛清继续苦笑说道“调兵是为了你手下地安全而不是为了防着你屠园”
薛清知道自己不用与他细说,满脸残留着震惊,匆匆离了书房范闲站起身来,从门外那名启年小组地口里听到了事情地原委
监察院地消息应该比总督府更快一些,但因为毕竟此时人在总督府内传递信息反而慢了一些
但当范闲听到明园今日发生的事情后,依然止不住同薛清总督一般,脸上露出了震惊地神色,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