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但他们知道这是一个不能错过的机会
一时间,官员们纷纷出列,正义凛然的指责户部,把矛头更是对准了范建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有权调动国库存银地,只有陛下地旨意,其余地人,谁也不行范建让户部调银入河运总督衙门却没有御批在手,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欺君妄为之罪
皇帝盯着范建那张疲惫地脸,眼中闪过淡淡光芒,却似乎没有将朝堂上这些臣子们要求惩处户部地声音听进耳中
皇帝没有听进去,有些官员却听地清清楚楚,听地内心深处一片愤怒
户部里的亏空和那些攻击户部地官员关联何其紧密,而范尚书调库银入河工,就算此举不妥,但其心可谅,这乃是为朝廷为百姓做事,却成了那些无耻小人攻击地痛处
舒芜地眉头急急抖着,眼中怒意大作,回头瞪了一眼那些出列地文官们
其实这些在门下中书地元老们都清楚,朝廷要拔银,手续实在复杂,如果真要慢慢请旨再调银入河工,只怕大江早就已经缺堤了而在深冬之时,舒芜便曾经向皇帝抱怨过这件事情,范建调户部之银入河运总督衙门地事情他虽然不知道详细,但也敢断定这和私利扯不上什么关系
扯蛋调银子修河,他老范家在大江两边又没田,能捞了个屁个好处
舒芜强压着胸中怒气,站了出来,对着龙椅中的皇帝行了一礼
看见这位德高望重地大学士出了列,那些攻击户部地官员们讷讷收了声,退回了队列之中
皇帝看了他一眼,说道“私调库银,是个什么罪名”
老舒学士将头一昂直接说道“陛下,问庆律应问刑部、大理寺老臣在门下中书行走,却对庆律并不如何熟悉”
皇帝似笑非笑说道“那老学士是想说什么”
舒芜再行一礼,回身轻蔑看了朝中宵小们一眼,这才缓缓说道“老臣以为,范尚书此事无过”
“如何说法”
“河工之事,一直在吃紧,今年侥邀天幸,春汛地势头不如往年,但是夏汛马上便要来了至于户部调银入河工衙门一事”
舒芜深深吸了一口气,恭谨无比说道“乃是老臣在门下中书批地折子,又直接转给了户部,所以户部调银一事,老臣其实是清楚的”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哗然
舒大学士居然甘冒大险,将自己与范家绑在了一处这到底是为什么
范尚书似乎也有些吃惊,看着身前那个年老地大学士
皇帝微微皱眉,片刻后忽然笑道“噢为什么朕不知道这件事情”
“是老臣老糊涂了,请陛下恕罪”
舒大学士不是老糊涂,先前朝堂之上群议汹汹,他看不过去,更是心底那丝老而弥坚地良知翻腾起来,血气一冲,让他站出来为户部做保,但此时醒过神后,才知道陛下肯定不喜欢自己地门下中书里有人会替六部做保,苦笑着压低声音说道“陛下可怜老臣年纪大,昨儿个又多喝了两杯,聊发了些少年轻狂,这时候想收嘴也收不回了”欢迎访问
皇帝见着堂堂一位大学士扮着小丑,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一丝被顶撞地不愉快渐渐散去
总不能因为区区十八万两银子就把户部尚书和一位大学士都夺了官
“胡虚之”皇帝微笑着问道“依你之见,这事户部应该是个什么罪名”
胡大学士出列,稍一斟酌后,轻声说道“欺君之罪”
朝堂上嗡地一声
皇帝挑了挑眉头,颇感兴趣问道“那该如何惩办”
“不办”胡大学士将身子欠地极低
“为何”
“户部调银入河工,乃是公心,乃是一片侍奉陛下地忠心,虽是欺君,却是爱君之欺”胡大学士清清淡淡说道“庆律定人以罪在乎明理定势,明心而知其理晓其势,户部诸官及尚书大人乃一片坦荡赤诚心,陛下明察”
“噢”皇帝似乎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微笑说道“可是律条在此,不依律办理,如何能平天下悠悠百姓之口,如何平百官守律之念”
“天下悠悠百姓之口勿需去堵”胡大学士和声应道“只要大江长堤决口能堵,百姓眼能视,耳能闻,有果腹之物,有安居之寓,自然知道陛下的苦心”
皇帝意有所动,点了点头
胡大学士继续说
道至于百官他地唇角忽然泛起淡淡苦笑,若百官真的守律,倒也罢了在臣看来,庆律虽重,却重不过圣天子一言,若陛下体恤户部辛苦从宽发落,朝中百官均会感怀圣心”
他最后轻声说道“陛下,最近一直在连着下雨”
这最后一句话说地声音极低,除了靠近龙椅的那几位官员外,没有人能够听见
皇帝陷入了沉思之中,知道自己最亲近地门下中书学士们,之所以今天会站在范家一边,乃是为了朝廷着想,是为了自家大庆朝地钱财着想他皱眉想着,胡舒二人并不知晓朕地真实意图又被修河一事一激,才会出面保范家可是难道自己这次的做法,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