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来不敢明着吃,只是司库们吃剩后上地一些小孝敬而已,范大人针对的,只怕还是那些司库。
所以众官地目光,有意无意间都扫了那三人一道。
范闲就像是没有察觉场间的暗波汹涌,和声说道“朝廷总不能亏欠子民,前些年的欠帐总要逐步补上。只是事情有些繁杂,断然是不能急的。”
不能急众官心头再次一松,却被接下来的话吓的不轻
“三天。”范闲微笑着伸出三根手指头,望着众官员说道“给诸位大人三天的时间。将所有的帐给我填回来,欠下面工人的工钱都补回去,记得用太平钱庄的利钱为准。”
“三天之后,如果还有工人到本官这里说他地工钱没拿到手。”范闲说道“或者说让本官监察院的下属们查了出来对不起诸位,本官是要露点儿狠劲儿了。”
他虽然微笑着,但官员们已经感觉到一股寒冽的味道开始传遍四周。
那一直安坐如素的三位仁兄终于坐不住了,面带谦卑地站起身来,说道“大人。下官有话禀报。”
“讲吧。”范闲煞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
“拖欠工钱之事或许有之,
但是数目并不大,而且往往是做帐不顺。”那人呵呵笑道京都来,或许不清楚这些地方地刁民厉害,那些人拖家带口的来做工。明明就是一个人在工坊做事,但他偏偏要报三个人。不是我们拖欠工钱,实在是他们想骗朝廷的银子。”
“噢”范闲噫了一声“还有这等把戏”
“是啊。”那人明显没有看出范闲话语里的讥讽意味,大喜过望说道“大人,那些工人奸狡阴滑,仗着朝廷心疼百姓,便敢狮子大开口,但凡有些要求不能满足,便会消极怠工,甚至还有些更坏的家伙,竟是敢在工序里做手脚,这些年来不知道让朝廷损失了多少银子。”
此人一劲儿将脏水往工人的身上泼,还不是想着范提司再如何好清名,但毕竟是官员一属,怎么会将屁股坐到工人那边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不愁你不站好队。
范闲却在心里冷笑着,这话说的把自己常犯的贱全推到工人身上,但他面色不平,叹息道“啊,想不到陛下如此仁明,这些人居然还如此不知足。”
那人赔笑说道“确实如此,拖欠工钱之事,等下官回去之后,一定细细查清楚,不过那些闹事地工人也不能轻饶,大人切莫被这些奸人言语蒙蔽,那些人奸滑的狠,委实不是个什么东西。”
范闲看着此人,忽然皱起了眉头“请问大人是”
副使赶紧在一边介绍道“这位是是甲坊的主事官,萧大人。”
“萧大人”范闲似乎有些吃惊,“甲坊主事官司库之首”
那位姓萧的三大坊主事人赶紧行了个礼“正是下官。”
范闲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开口说道“你一个区区主事。只不过是个小小司库,朝廷给了你一个不入流的品级,连官身都没有,怎么敢在本官面前自称下官”
众人一怔。
他地声间陡然间冷了下来“口口声声下官你又是哪门子的官本衙今日头一遭开门,你一个区区主事不在衙外候着传问,居然敢大咧咧地入堂,还敢坐在朝廷命官之间。真是好大地胆子敢请教,你又是个什么混帐胆大的东西”
嗯
堂间安静了半天,直到过了许久,众官员们才听清了范大人是在骂人
顿时场间轰的一声炸开了锅,这还了得自内库被归为皇室所有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指着三大坊主事的脸骂娘就连长公主当初接手内库后,头一遭来闽北衙门,对这三名三大坊的主事也是好生温柔,怎么这位范大人就敢披头就骂
那位甲坊主事萧大人也愣在了当场,他没想到范大人就算不笼络自己也罢。居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骂地如此之凶他闷哼一声,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但对着堂堂“皇子”,也不敢说什么,悻悻然一拱手,便要回座闷声当菩萨去。
“撤了他的座。”范闲双眼一眯,眉间皱成极好看的小圈,和声说道“本官面前,没有他的座位。”
“范大人”那位主事官勃然大怒。屁股还没挨着座位,就重新站直了身子,强抑着内心愤怒,说道“不要欺人太甚。”
范闲根本不理会此人。自喝着茶,与身旁面色尴尬的叶参将,副使说着闲话。
说话间,他身边的监察院官员已经下去,将那名萧大人推到一边,撤了他的座位。如此一来,事情真是大了,不止底下的官员们都纷纷出列说情。就连那位叶参将也压低声音在范闲耳边说道“范少爷,给他们留些颜面吧。”
“给他们留颜面”范闲笑着说道“今儿就是专门削他们脸来的。”
叶参将一闷,不敢再继续说话。
打从内库开衙至今,三大坊的主事在衙门里都有自己地座位,地位特殊。从来没有人如此侮辱他们的存在,此时见着甲坊主事受辱。另两位大坊主事也终于坐不住了,起身站在那位萧大人身边,对着上首的范闲寒声说道“既然大人认为衙中没有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