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猛啊。”
邓子越厉色说道“少在这里废话昨天的事情如果不给个交待,当心爷将你们这破楼子拆了”他奉令前来抖狠,心中实在是有些别扭,但是长年的监察院工作,让他的话语间自然流着一股阴寒之意,压迫感十足。
帘内有人咳了两声。
石清儿将脸一沉,一掌拍到青州石桌之上。发狠骂道“不知道哪里来的泼三儿竟然敢到咱抱月楼来榨银子那契结文书写的清清楚楚,你们强行买走了桑文,难道还不知足你若再不肯走,当心本姑娘将你衣服剥光了赶出门去,让整个京都的人都瞧瞧你地丑态。”
邓子越煞气十足地盯着她的眼睛,耳朵却听着帘内的动静,寒声说道“看来贵楼真是准备与我监察院为敌了。”
区区一个青楼,哪里有与庞大恐怖的监察院做敌人的资格。但石清儿却出奇的毫不慌张,眯眼冷笑道“休拿监察院来吓人,六部三司吃这一套,我抱月楼却不吃这一套”
邓子越哈哈大笑道“有种。”站起身来,冷眼看了帘内一眼,一拂袖子便准备离去。
“给我站住”
一直安静,只传出两声咳嗽的帘内,终于有人说话了。声音稚嫩,却含着一股不屑与位高权重的味道。青帘缓缓拉开,一直神秘无比,从来没有见过外人地抱月楼东家,终于出现在了世人面前。
邓子越愕然回首。双瞳猛缩,他确实没有想到对方的身份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与自己见面
他望着帘内穿着淡黄衣裳的那位少年,内心深处感到无比的荒谬抱月楼京都最大最红最黑的青楼。每天开门迎来送往恩客,它的老板居然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男孩儿
邓子越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穿着黄色衣裳地小男孩儿,忽然间皱紧了眉头,虽然这个小男孩儿身份非同寻常,但忽然成了抱月楼的老板,实在也是令他感到无比震惊。
半晌沉默之后,他终于半屈了膝盖。沉声行礼道“监察院直属主簿邓子越,见过三殿下”
三殿下
陛下最小的儿子,竟然是抱月楼的东家
看见这位一直摆出副狠酷表情的监察院官员服了软,跪到了二东家地面前,石清儿唇角一翘,发出了两声鄙夷的冷笑。监察院再厉害如何还不是皇帝陛下的一条狗,自己这楼子看似寻常,背后却是皇帝陛下的小儿子
“这位邓大人。您还有什么要说地吗”石清儿满脸轻屑的笑容。
出乎石清儿意料。邓子越一跪之后,不等那位不足十岁的天潢贵胄开口。便已经很自然地站起身来,满脸严肃说道“本官奉大人令,前来问话,姑娘还未回答,回去后,我自然尽数回禀,至于今后如何,自然有院中大人负责。”
三皇子是庆国皇帝最小的儿子,生母是宫中极受宠的宜贵嫔,小孩子家家的,居然开起了青楼这个事实虽然荒谬,但却是就在眼前,邓子越的太阳穴跳了两下,强压下心中情绪,持礼说道“下官告退。”
三皇子脸上还是一片稚嫩之气,看着这小官儿居然想就这么走了,一股子恼怒冲进了他的大脑,一茶碗就掷了过去,虽然范闲在城门处就瞧出这位三皇子年纪小小,胸中却颇有盘算,但毕竟还是小孩子,没有得到意想当中地尊敬,自然勃然大怒。
三皇子走上前来,指着邓子越的鼻子骂道“怎么就想走怎么不查了不是要我还你一万两银子吗”
邓子越一脸苦笑,监察院再势大,也不可能去和一位皇子争银票,不过依陛下向来的行事风格,监察院也不怎么卖皇子的帐,范闲昨夜又叮嘱的厉害,邓子越身为提司亲信,怎么也不敢在皇子面前跌了份,于是保持着面上的礼数说道“银票之事,自然有我家大人前来分说,只是三殿下,这种还是少有涉足才是。”
石清儿在一旁听的愣了,心想监察院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跋扈,居然连堂堂皇子地面子都不卖
三皇子年纪不过岁,但生于帝王之家,小男孩儿天生有一股威势,头脑里更是不简单,冷笑说道“监察院什么时候成了叫花子,居然到处要钱居然敢不卖本宫地帐表哥,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说话间,半拉开的帘子全部被拉开了,里面竟是埋伏着一群打手,看这些打手地神色,邓子越神色一凛,感觉到对方的实力,远非一般的混混儿可比。
而这些打手的最前面还站着两位少年,一位少年满脸狞狠之色,右手被包扎的实实在在,隐有血丝渗出,正是昨夜被范闲一弩箭射穿了手掌的那人。
邓子越的眼皮子跳了两下,知道今天极难善了,但他看着被射穿手掌少年旁边的那位,更是面色显得极其难看,甚至比先前发现抱月楼的东家是小小年纪的三皇子更要惊愕
他皱眉望着那位微胖少年左颊上的那粒醒目麻点子,沉默少许后问道“少爷,难道您也是抱月楼的东家”
这位微胖少年不是旁人,正是范闲的弟弟,范思辙
邓子越怎么也没有想到,提司大人要查的抱月楼,竟是他亲弟弟开的
与意态骄横的三殿下相比,与房内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