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通明追了上去,高洋微微一笑。
心道,你们叶家做生意没错,但想保住白胜衣之命,借此舔白家,怕是难喽。
他知道通明本事,而且通明数次与自己配合,偷袭过白家宗师。经验丰富,熟知白家武学优缺。
那白胜衣即便属于白家精英,修为未臻宗师,但须通明追上,决计有死无生。
得意归得意,他回过头时,笑容顿敛,脸上露出不悦“叶前辈屡次襄助白胜衣,可是欲要和我作对”
换在以前,这个“我”字,无疑将是神力侯府,或者是大乾朝廷。
但他今时今日之修为境界与辉煌战绩,一人便可代表一个大型势力。
所以,叶涟漪闻言,半点没愠。
反而解释“非也老身在想,白胜衣好歹来我叶家做客,不可随意戮之。
否则我叶家便大大得罪了枯骨教及它的一干支持者。这对我叶家损伤极巨。”
“不错,不错请大人恕罪,本来白胜衣得罪大人,委实死不足惜。
可我家姑姑也是虑及叶家将来及朝廷布局,才贸然打断大人,的确情有可原,望大人宽宏谅解,不存芥蒂。”
叶长锋口口声声的大人喊不迭。
就在高洋正式报出自己姓名之际,即知今日之事唯有站在高洋这边,叶家方可善始善终。
一来高洋近日威名太盛,不是他南疆事迹遐迩,而是他本身堪比大宗师的绝世战力。
二来,背后尚有魔相门大宗师蛟道人为其撑腰。
放眼江南,巡察府目下实力,错非几家联合,单只一家,谁都惹不起眼前这位高大人。
叶长锋通达谙变,绝非至死方休的莽夫。
当即选择了明哲保身,先把白胜衣踩得一分不值,然后细叙叶家为难,盼高洋可以酌情原宥。
说实话,叶涟漪前面不闻不问,却突然关键时刻掉链子。
才让高洋嗔怪。
看在陆前辈份上,只须不恶积祸盈,或者得罪太甚,高洋皆会网开一面。
是以。
叶长锋出来说话之时,他已息了怒气。何况偷偷放出通明。不定此刻已追上了白胜衣。
当然。
事情没成之前,他决计不会透露。免得叶家又生什么幺蛾子。
故作姿态道“算了,不是太大事。那白胜衣人性灭绝,天理难容,他日为非作歹,早晚撞在我手里”
说着看向叶清绮,“也是叶小姐福气深厚,幸亏今日遇上我,若当真嫁了给白胜衣,夜夜哭泣自不待言,兴许命送了给他也不定”
叶清绮深以为然,适才白胜衣的恐怖眼神,饶是此刻,依然盘旋脑海。越想越觉心悸。
叶长锋却笑着附和“那是,那是,高大人勇武绝伦,冠绝天下,白胜衣区区一介凡夫,何足道也。”
高洋笑着看他。
这长平侯太逗了。
论爵位,他是二品,自己这个三品的巡察理该向他见礼。他倒好,口口声声高大人,不无谄媚奉承。
须知这会性子弥辣的叶涟漪尚在。
也不怕踹他一脚。
而且,自己后来一番话,不无讽刺。他竟甘之如饴,毫无不虞。
当真是人才
遇到如此唾面自干之辈,高洋也没心思继续讥嘲。兼且留意到叶涟漪粉面峻寒,不爽至极。
笑着道“侯爷莫要谦虚太过,无论年纪辈分与官职品阶,你均在晚辈之上。你这样,下官可是惶恐不安得很。”
叶长锋哈哈笑道“高大人年轻有为,素是叶某最为佩服之辈。唤你一声高大人,发自肺腑,真心诚意。”
他知道自家姑姑的脾性,私底下无论如何打骂,场面上,都会让自己这个族长做主。
是以无畏无惧,该拍的马屁,半点没少。
高洋拿他无法。
这是一个老棍油子。
如果说看重眼前利益形容为鼠目寸光。
那么此人却大大的未必。
任何事,都会从大局出发,不讲究什么名声不名声。
但须家族获益,不受损失,什么尊卑、上下、名节、礼仪皆可全抛。
这样的人最难弄。
错非你摸准他心中底线。否则,极难把握,甚至被其出卖,还道天意不筹。
这会要说在场人里开心无比的当属高婉岚。
三哥威名远扬,听得久了。甚至在家还曾与四哥讨论过真实性。
毕竟从未亲眼目睹。
今日得偿所愿,当真喜不自胜。
一下又蹦到高洋身上。
娇滴滴地撒娇三哥哥,你好厉害哟,真得劲儿。说实话,那家伙冷冰冰的,邪乎得很。幸亏你来及时,不然妹妹我要哭哩忒了。”
仓促间,冀州方言被她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
高洋在侯府虽未待多久,蓦闻乡音,仍觉亲切,兼且是软萌软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