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之将簪子往头发散乱的沈如妍头上簪去。
这只簪子是一只金步摇发簪,步簪上部用银片做一束折花,上镶琉璃玉片在光亮处熠熠发光,簪身上各刻有五瓣梅花,左右两叶下各悬一折枝花,每只枝花上则各有几颗珠玉随风飘摇。
这只簪子兜兜转转好几圈,最终还是到了沈如妍的头上。
沈如妍的心中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谄媚着将这根簪子送给了白南之,可如今白南之却将这根簪子重新的送回给自己,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我瞧着你也累了,便好好休息吧。”
白南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沈如妍的脸,沈如妍就听几声咔嚓作响的声音从自己的脸面上传来,原是因为白南之将自己的脸面给修复了。
“这么久以来我一路看你修行,你可知当初我收下你之时,我便明白,你是重活一世之人。”白南之的脸明明是沈如妍见惯了的模样,但是从白南之嘴里吐出来的话语却让沈如妍胆战心惊。
这个秘密除却她自己便再无人知晓,白南之怎么可能知道
沈如妍心里大骇,却难抵自己身体虚弱无法出声狡辩,白南之也并不在意,她抬头看了一眼空中纠缠许久的北长老和上官愊忆。
此时两人身上的法衣沾染了许多血迹,北长老倒还好因穿着就是一身黑,倒是不显得狼狈,反倒是上官愊忆好不容易装出来的高深模样在北长老的攻势下败露。
“这两人你想要谁活下来”白南之又问沈如妍道。
沈如妍的视线艰难的落到北长老和上官愊忆的身上,这两人都跟她有仇,不论是哪一个活下来都不会放过她,沈如妍不想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活下来,恨不得她们打个两败俱伤,然后自己安排朱华跟朱武来了结了他们。
“你一个都不想留啊,我瞧着这位北长老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既然你不喜欢我也没必要强行将她留下。”白南之似有所察觉,侧头冲沈如妍笑了笑道。
沈如妍有些猜不透白南之的举动到底有什么意义,她只恨自己此时就像个缺水的鱼儿一样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师傅你要杀了他们吗。”
丹乐心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如同一把利剑一样的钻进了沈如妍的耳中,她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起来,丹乐心也在这里这可是沈如妍万万没有想到的。
而且听丹乐心的语气,竟然对自己这个濒临死亡的师妹毫不在乎,沈如妍脑海中甚至在想,丹乐心是不是已经知晓了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如此一想沈如妍的身体便猛地松了下来,她如今的狼狈样子真的不想让丹乐心看见啊。
一滴悔恨的泪水顺着沈如妍的眼角滑落,最终落到沈如妍身下那滩血液里,融合在其中再不见踪影。
“是了,我与你师妹的师徒之情也就此缘尽了,这也算是我身为她师傅能帮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白南之淡淡的说道,她的语气不快却让丹乐心和沈如妍听到了急促的感觉,丹乐心更是一愣,他没想到白南之会说出这种话,心里一时很不是滋味。
“自此之后,你便再无沈如妍这个师妹,从今往后你的师妹便只有符奕薇一人,你可要记好了。”白南之的声音像是一道魔咒一般。
沈如妍更是奋力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她到如今仍不愿放弃,只不过她不愿放弃的并不是白南之,而是身为丹乐心师妹的这个名头,只有这个名号才能让沈如妍在丹乐心的身侧停留。
也只有这个名号能让沈如妍恢复后缠着他们解释清楚,她已然在脑海中想好了种种的计划,就是没有想到白南之会那么干脆果断,不说二话就要将自己给逐出师门。
她心中又急又气,一时间竟将自己身上剧烈的疼痛都抛之脑后了,沈如妍拼命的朝白南之的方向眨眼睛,她想要试图阻止白南之的想法但是苦于自己身体完全不能动弹。
“当年你重回逍遥派的时候,其实你已经做出了属于你的选择。”
白南之没有看她,上方的争斗让附近的空气都有些扭曲,大乘期的战场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得住的。
就好比现在躺在广场上的这些弟子们,本就已经奄奄一息被大乘期打斗的波动涉及,还没来得及再次睁开眼睛看一眼世界就彻底的消失在人间。
轰隆一声巨响,北长老的半截身子被上官愊忆打中,上官愊忆还来不及露出一个骄傲的表情就发现,北长老好像全然感受不到痛觉一样,身体不消片刻就重新的长了出来。
北长老一般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另一半刚长出来的身体却分外的白净,全然坦露在空气中,她也并没有半点羞涩的感觉,大大方方的任由上官愊忆看了个遍。
上官愊忆终于发现自己为什么会一直觉得北长老怪怪的,这种怪异的情绪一直跟着他很久,上官愊忆的视线投向在一旁喜笑颜开的北音仪,心中忽的生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寻常的元婴期弟子怎么可能在大乘期的威压下宛若无人之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