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乐心面色涨的通红,不是因为害羞而脸红,而是因为需要死死压制住自己身体暴涨的灵力而憋气憋得通红。
灵气磅礴如入海之流,识海一个劲的往外挤。
筑基突破炼气,识海必须要扩大两倍,洗涤筋脉增强灵根,与此同时还需要借由天雷之力来凝聚金丹为元婴期打好坚实的基础,如若金丹未成,那便不能算作是金丹期。
同时最最重要的一点,心魔劫会在凝结金丹期的同一时刻闪亮登场
凡是带着魔字的东西在修士眼中都犹如洪水猛兽,不论是见者闻者均是退让三舍,不肯让其近身。
可心魔劫不同,那是借由修士内心的黑暗面凝结而成的心魔,它无时无刻围绕着修士,潜伏其中,待修士一时不察,猛地窜出将修士转化为魔。
从炼气到筑基淘汰了一大批的人,从筑基到金丹期又会接着淘汰另一批人。不知有多少修士在凝聚金丹是同时受到自身心魔劫的骚扰,而后金丹破碎识海消散,从此成为一个不能修炼的凡人。
丹乐心忍了又忍,憋了又憋,结果没把自己暴涨的修为憋下去反而隐隐有就地突破的征兆,白南之刚想出手将他体内暴动的灵力压下去,旁边的那家伙却率先出手了。
只见他单手打了个法决,有肉眼看得见的丝线从空中现出身形,交错相间没入丹乐心的身体之中,不过是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丹乐心低着头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了下来,他身上的气息被生生的压抑了下来。
白南之看了白璞玉半响,总觉得他这个法决和丝线格外的眼熟啊这不就是自己在妖兽森林时候曾经对符奕薇用过的招式吗,这个法决根本就是和自己打出来的一模一样。
这个家伙从很久以前就没有在沉睡了,而是一直在偷偷的观察,白南之的心一沉,她平静的对上那家伙似笑非笑的目光,突如其来的在白璞玉的脖子上落下一个手刀。
那家伙明明躲得过去,却丝毫没有一丁点想要躲避的意思,心神微动,有一句话就这么慢悠悠的落到了白南之的脑海中。
“只要师傅提出来的要求,就算是要我死,我也会依样照做。”
白南之露出一个笑容,并没有答话,白璞玉在她的手中忽的闭上眼睛,身子软弱无力的倒在地上,不偏不倚倒在丹乐心的肩膀上。
沉寂许久的十尺隔离终于重新出现,但是这一次白南之的身形并没有挪动,反倒是白璞玉的身子被十尺隔离圈带着往后推了十尺,连带着紧闭双眼调息的丹乐心也被推开了十尺的距离。
东夷魔君就像没有看到一样,转头就推着懵懵懂懂想要上前的符奕薇往角落走去,边走还边说着“阎王打架,我们这群小鬼还是快些退到一边去,你可别想着上去帮你那小情郎,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东夷魔君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他就是刻意想说给白南之听的。
白南之也是这几年养了小孩,整个人的脾气被这群小崽子们磨灭了不少,而且这东夷魔君的命运从这次夺舍开始就和丹乐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贸然杀了可能对丹乐心未来的发展不利。
白南之冷哼一声,随手就把东夷魔君的气运抽走了一半。
不打杀他,那将他的气运抽掉以示惩戒,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般指桑骂愧。
东夷魔君哪里知道自己的一顿操作下来,完全没落到好,还经历了两百年的痛不欲生的悲惨生活,是真的走到哪麻烦就跟到哪。
一出门就被仇家追杀那是常有的事情,更多的是喝水呛到,走路撞人,就连出来看风景都会莫名其妙被雷劈。
在这种种折磨下,东夷魔君只能把这一切都归功于世子事身上,同时难过的吐槽这个家伙的身体是倒霉体质。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是因为在旅行船梭之中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就被天道打入冷宫了
白南之解决完东夷魔君那个傻子,也不理会他拽着符奕薇两个人在角落里嘀嘀咕咕,她坐在白璞玉的十尺之外,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起陪伴了自己差不多有四年的大徒弟。
“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怎么璞玉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块我掌握不了的宝玉了呢。”白南之喃喃自语道,天道同源,算起来那可是非同凡响。
“也罢,管他是璞玉也好宝玉也好,只要能接任我的都是好玉。”白南之沉吟了半响,终于是走出了自己一直走不出去的死胡同。
和自己同源也好,不同也罢,只要能接任自己天道的位置,那其余的她就不多计较。
看来是这个世界对自己的想法有所察觉,这才创造出了一个白璞玉放到自己的面前,只是不知道,自己收为徒弟的白璞玉和后来出现的和自己同源的家伙,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大徒弟身上谜团太多,却是最有望接替天道之人。
二徒弟天资聪慧,脚踏实地,小小年纪就懂得衡量利弊并不会高骛远。
三徒弟体质特殊,狡诈多变,只可惜心中有结,能过自然是最好的,不能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